“皇兄可是前线有消息传来?”
蜀王朝着崇正深深一拜,面带喜色的朗声道:“臣恭喜陛下,前方胜负已见分晓,我军大获全胜,斩首一万五千余,还分别斩杀、重伤一名辽将,经此一役,重挫了辽军的锐气,振奋了我军的胆气。如果臣所料不错,辽人很快就会提出议和的条件了,承蒙皇上洪福,西北至此,恐怕再无战事了。”
“好!好!好!”
崇正听完连声道了三个好字,脸上的喜悦早已经是溢于言表了,自打他登基以来,已经是整整四十年了,往年每年的新年贺礼都让内务府想破了脑袋,不过都是大同小异的往贵了做往重了做,
但是安逸今年送他的这份新年大礼,却是送了他个一身轻松,送了他个在那些恶心人的言官面前扬眉吐气的大礼。
崇正快步绕回到高案的后面,抬手一指:“快,皇兄,快请他们进来!”
“是!”
安逸和孙德璋当然知道崇正会召见他们,只等着蜀王出来,两个人早已经收拾了下身上的衣装甲胄,跟着他走了进去,
“臣孙德璋、安逸叩见陛下!”
这刚刚才做到高案后面的崇正,看见这两人进来又一屁股的站了起来,笑着转过案头快步的走到二人的面前,将两人扶起,
“快快请起,二位爱卿快快轻起啊。”
崇正喜不自胜的看着二人,尤其着重了朝着安逸的肩膀拍了两下:“国之栋梁!国之璋器啊!年纪轻轻胸中暗藏韬略,一战定乾坤。安将军真乃是我的福将,我大夏的福将啊。”
安逸听得此话却忙再俯身叩首于地,歉道:“谢陛下夸赞,但臣断不敢独揽大功。臣战前之时已经向陛下禀明,此役是蜀王爷、大都督和我三个人商议定下,绝非臣下一人之功。且此战之胜更赖那感沐皇恩的数万将士上下一心、奋效用命,没有陛下这泼天的信任,大家又怎敢放手一搏?能得此胜,臣等应当深感圣恩!”
站在高案后面的徐亮一脸阴翳的看着殿下跪着的这个拍着崇正马屁的玉面将军,心里不知道在盘算这什么,不过站在一旁的蜀王和安逸身前的孙德璋听得此话却哪还不知道尽皆俯身于地,
“臣等深感圣恩!”
崇正当然心里头是明白的,孙德璋和他皇兄顶多就是个协助,此时他看向安逸的脸上,就连那眼眸里面都带着笑意,开口就又是一阵夸赞,
“宠辱不惊,不矜其功,良臣,良臣呐!好,所有用功之臣尽皆封赏!”
说着他又转头望向蜀王,“皇兄,你这是从哪儿找到这么好的女婿的?让朕好生羡慕啊。”
蜀王虽然面庞上只是眉梢的那皱纹浅浅的一弯,但是心里早已经是为之大喜,毕竟是相当于皇帝开金口承认了这门婚事,可谓天子赐婚呐,
“老臣惭愧,小女顽劣,和安大人是在华阳县剿灭山匪时相识的。当时的安大人以布衣之身协助老臣招安九龙山匪,将一场干戈化为玉帛。只是这西北战事骤起,所以还未来得及着请阴阳司卜算时日。”
崇正听完便转身绕回到高案的后面,笑赞道:“一段佳缘!一边是朕的影疏侄女,一边又是朕肱股之臣,朕可不能让你们其中的谁受了委屈,徐亮,拟旨!”
高案旁的徐亮朝着崇正微微一躬身,便麻利的从身旁取过圣旨黄绸、笔墨纸砚,砚满了墨汁填饱了狼毫,等着崇正金口一开,落笔成旨。
“甘肃镇总兵、四川都指挥使、兵部左侍郎安逸奉辞统王者之师,制胜晓兵家之法,有次公抚士之方,无陈平受金之谤。功绩彪威,人品端方,自升戎级,益励纯诚,功既高而不伐,禄愈厚而能谦,而自擢以将材,古之良将,何以加焉,特命之伯爵,授静远伯,差遣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