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之前藏身的那个地方,仍旧是辽人的那个前军猛安孛儿斤,和上次诈城的时候一样,看起来很是悠闲的在嘴里叼着一根稻草,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孛儿斤还有自己身后这五百多骑兵的身上,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夏军军服,手里攥着的,也是安逸那支赶赴韩林和谈队伍所打的旗帜。
孛儿斤静静的高坐在胯下的骏马上,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看有些阴霾的夜色和不是很皎洁的月光,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将军!将军!”
听到后面有人喊,孛儿斤赶忙掉转马头转过身去,似乎他等的就是这个飞奔而来的传令兵,
“怎么说?”
“大元帅军令,进城!”
“好!”
孛儿斤重重的一应声,然后冲着身后的人马稍稍有些低声的吩咐道:“所有人,把旗帜都打起来,火把灭掉,咱们进城!”
一行五百多骑兵看起来就真的像是回城的大夏官军一样,慢慢悠悠的踱着马蹄,朝着兰州北城门而去,只不过整支队伍里面没有一个火把,远远看起来就像是司夜的游神一样,十分诡异。
兰州城里面因为又蜀、陕两地的兵马,所以姜尚和廖瑛商议好,每支人马布防其中两个门,
姜尚负责防守的事西、南两门,而廖瑛手里护着的自然就是剩下的北、东两门。
今夜看起来似乎和往常一样,天色还是一样的充斥着阴霾,星光还是一样的暗淡,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寻常,
北城墙上的兵士早早的就把不知道在城中哪里搞到的酒肉都拿了出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准备开吃,至少能让这雄浑的烈酒暖一暖自己被北风吹得个透心凉的身躯,来抵抗下半夜更加骤降的气温和冷如冰的甲胄的侵袭,
不过这些个城方兵士毕竟也是不敢把城墙值哨全部丢在一边,尽情的躲在墙垛下面大快朵颐,除了少数的低阶将领能够正儿八经的坐下来吃个够,其他的大头兵还都只是喝上两口酒扯下来一块肉就赶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孛儿斤也是粗中有细刁的很,他并没有直愣愣的过去叫门,而是先派出去十来个骑兵走到前面去,走到城墙上夏军火把的亮光处,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隐在黑暗中。
“静远伯爷和谈归城,速速开门!”
为首的那辽人小将嗓门倒是大,这一声喊,让坐在城门楼子旁边的守将都听到了,
他一抹嘴上油乎乎的肉渍,一拍旁边的这还在吨吨吨往肚子里装着酒的军士,吩咐道:“是不是有人叫门,快去看看。”
自己一边说着一边还疑惑着,心道这谁啊二半夜的进城?
那军士领命而去,没过一会儿就一溜小跑的窜了回来,嘴里还一直嚷着:“旗总不好了,不好了!”
那守将一听他嘴里喊着不好了,还以为是辽人夜袭,二话不说把手里攥着的这肘子肉一把丢在地上,“锵”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急声问道:“怎么了?辽人来了多少人?快,快去通知指挥使!”
军士看到守将这一副的激动的样子,赶紧朝他摆了摆手,“不不不,旗总误会了,我没说是辽人来了,是静远伯爷和谈回来了。”
守将听完心里那个气啊,静远伯爷回来你就直说嘛,瞎喊什么不好了?
本来打算就这样算了,但是一低头就看到因为自己惊惶而丢在地上站满了尘土的肘子肉,还是心有不甘“啪”的给了那军士一巴掌,骂道:“说他娘的话都不会说,去,通知城门给伯爷开门,我这就下去。”
军士一脸委屈地捂着脸,又一溜烟儿的往城门口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