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当他心念已久的美人再次入怀的时候,
柳思意脸上那原本的笑意已经是变了颜色,那醉人的眼眸正在一点点的被寒意侵占,绝美的面容也正逐渐失去她那特有的妩媚和妖娆,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眸霎时抹上一丝狠厉之意,
“安逸,你以为你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
很明显,这似乎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已经不再是柳思意的了,
当安逸再仔细揉揉眼睛定神看去的时候,虽然同样是一副倾城的面庞,但是已然已经是换了主人,
“萧燕儿!”
没有等大惊失色的安逸回过神来,“柳思意”就已经高高地扬起了手里的凌虚刃,
“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心儿吗?”
带着幽蓝色光芒的刀尖,应声就朝着安逸的胸口狠狠的就插了下来!
“思意!”
安逸喊叫着猛然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发现眼前的“萧燕儿”已然是已经消失不见,床榻之上仍旧是昏迷不醒的柳思意,静静地躺在那儿。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
安逸揉了揉有些迷糊的双目,他原本想着趁着这机会稍微小憩一会,也算是定定心神,只不过这眼一眯,再睁开的时候,几乎就是要天黑了。
“哎呦,我这腰”
安逸强撑着身子从床榻上直起身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腰周围仿佛笼上了一圈细细密密的银针,一根根透着寒光的针尖儿让他的身躯稍微一扭动,便能够感受到阵阵钻心的刺痛,
唉,当初真应该听思意的,平时没事要多武弄些枪棒,锻炼锻炼才是。
安逸从床榻上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然后甩了甩脑袋,算是把刚才那奇怪的梦境从脑海之中剔除了出去,
他又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将柳思意身上的被角往上掩了掩,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之上轻轻的触了触,才往营帐外面走去。
刚刚走出营帐,就碰到了正迎面走来的姜尚,
“我正想让赵凌风和赵双过去替你来着,怎么?可是来找我的?”
姜尚倒是笑着朝安逸拱了拱手,粗糙的大手冲着自己的衣甲拍了拍,“伯爷放心,咱们这行伍中人皮糙肉厚的,这点行军算不得什么的。”
安逸看姜尚虽然年龄比自己老爹都要长上几岁,但是这精气神儿倒还真像他说的那样,满脸之上都找不到太多颓意,不愧是行伍之中的老将,身子骨确实有够硬朗,相形之下自己可就是逊色多了,他一边扶着腰,一边笑着摆摆手道:“老将军果然是老当益壮,不瞒你说,我这一通赶路下来,刚刚稍稍眯缝了一会儿,这腰就跟要断了一样。”
他朝着中军大帐旁的一个小营帐那儿一指,“老将军有话,咱们去帐里说吧。”
姜尚应了应声,跟着安逸一前一后两个人一头钻进了小营帐之中。
这营帐虽小,里面却还刚好有三把小圆木凳子,安逸和姜尚一人一个,相对而坐,
剩下的这个,则被安逸当做了个小桌子,朝着帐外的亲兵吩咐了两声,弄了壶热茶并这两个大茶碗,放在了这临时充数的小圆木凳子上。
“伯爷,这次大战,咱们蜀陕两军可谓是损失惨重啊。安排设伏完之后,我跟廖老将军细细的盘了下人数,唉”
姜尚看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安逸端起桌上的小茶壶,给他面前的茶碗上倒上了满满一碗,淡淡地开口道:“没事,将军尽管说吧,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还能有什么听不得的么?”
“林牧之,阵亡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安逸那一只端着小茶壶把,另一只轻摁着壶盖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空中,大概缓了又好一会儿,才又转到自己面前来,将自己面前的空茶碗一样变得满满腾腾,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