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安逸转手把信函递给了坐在旁边的高慈懿,道:“看看吧,王京里寄来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竹宗臣这种人真是到了哪儿都能插上一手。”
高慈懿接过信函,跟安逸一样仔仔细细的瞅了一遍,方才皱着眉头疑声道:“这个竹宗臣,是不是就是你当时跟我说过的那个勾结五谷教的原四川承宣布政使?”
“可不是勾结。”
安逸转过头冲他晃了晃手指,“这厮本就是那五谷教的教主,本来想着五谷教处理完之后回成都连他一起收拾了,结果临了还是晚了他一步,着实是个狡猾的老狐狸。没想到这到了王京里,这么快就把牌坊立起来了。不过”
安逸心中还是有些不明白,砸了砸嘴问道:“不过我真不知道以竹宗臣的性格,怎么会选择看起来没有雍王那么强势的德王?而且还在雍王的眼皮底下搞这些掉脑袋的事儿,这一点也不像是当初那个唯利是图的竹宗臣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德王养出来的家臣呢。难不成你二哥跟竹家,有什么交情?”
高慈懿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倒是并没有从记忆之海里面捞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二哥至今都未婚娶王妃,孙贵妃那边也没听说过又什么竹姓的亲戚啊?倒是我知道现在的吏部尚书竹彦海之前做左侍郎的时候,就跟李进和徐亮关系相当的密切,他不是就那个竹宗臣女儿的亲娘舅嘛”
说着说着,高慈懿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儿了,也是一脸问号像是质疑自己似的说道:“对啊,徐亮早就是雍王的人了,李进我看现在也差不哪去,怎么这亲戚两个一个跟雍王,一个跟德王,这是唱哪出儿?两头儿押宝?”
安逸听着同样是一脸的不明白,只不过跟高慈懿在意的点不一样之处在于,这个竹宗臣,怎会跟他闺女的亲娘舅一个姓?
“这竹宗臣好像据我所知他夫人很早就离世了的,难不成他跟他夫人之前都姓竹?巧了他们两家同姓?”
高慈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事儿啊,你得去问户部。”
之前安逸确实也听柳思意提过一嘴,说竹宗臣在王京里有一儿一女,那时候他自己还说怪不得竹宗臣要往王京里去呢,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竹宗臣的意图并不仅仅于此,隐隐约约安逸觉感到,他就是为了这已然到来的皇位之争而去的。
只不过现在仅凭手里的这点信息,也是百思不得解,干脆一摆手不想了,朝着面前的胡玉华吩咐道:“玉华,回京之后好好盯一下这个竹府,我总觉得这竹宗臣绝不会无缘无故给人家当忠臣,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而且你也注意下那个什么竹尚书,看看这一家子到底是不是卖的同一壶药。”
“是!”
吩咐完,安逸又转回头来对高慈懿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德王显然已经是动手了,而且看起来也是早有所准备,想来雍王想要坐稳这龙椅,可真是不容易,而且,更重要的是”
安逸把脸往前凑了凑,盯着高慈懿的眼睛道:“我不知道你看没看出来,好像你的这位皇兄和皇后不是很和睦啊。”
高慈懿点点头,“这点我还真没料到,以前一直都以为他们两个铁板一块。我最清楚我这位名义上的母后了,她跟逃离王京的那位皇贵妃都是一类人,你若是第一次见他们,那种如沐春风之感绝对不会以为她们两个能对你有任何的恶意,但是你要是见过那些得罪她们的妃嫔就知道,这两个女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
安逸咧嘴笑了一笑,搭声说了句:“那这样看起来,我们营里的这位惠妃娘娘还真是个人物,把这两尊真神给压的没有半点脾气。”
“是的,可以说,这位惠妃娘娘当时得宠的时候,确实在后宫只手遮天,所以我觉得,咱们也得小心着她点儿。”
安逸听出了高慈懿话里有话,挑了挑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高慈懿对上安逸的眼神,“你可知道,那日晚宴之前咱们三个在营中碰头,你走之后她对我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高慈懿附在安逸的耳边,把那天柳璇问他什么信不信安逸的那话原封不动的学给了他听,
“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起来,我后背都是凉的。”
安逸听完之后,心中琢磨了一阵,露出了一个深深的微笑,让高慈懿看的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怒,
“后宫里的女人啊,果然一个个都是成了精的,一点儿都疏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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