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孙公公心里所做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就是竹清怡和竹府跟德王有关联、并且在两王之前处于摇摆不定的位置,所谓救了皇贵妃也不是像竹清怡所说的那样是因为什么阳平公主的缘故,他估计就是打算两头押宝,万一雍王势弱,也算是有个上德王大船的船票,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竹清怡和竹府,早就已经坚定不移的跟他不是一条路子上的人了。
“这阉人不会转头就到雍王哪儿把咱们给抖落出来了吧?”
柳彪嘴里不知道从哪儿折了一根枯草杆儿,吊儿郎当的叼在嘴里,看着孙公公或许是因为卑躬屈膝惯了而显得有些佝偻的背影,还是有些担忧。
“放心吧,我不是和你说了么?孰轻孰重,他掂量的清楚。”竹清怡倒是自信满满的。
柳彪撇回眼来看着自己身旁的这位无论放到哪都是忍不住让人侧目的美人儿,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脑子里面为什么有这么多想法?”
“怎么?”
竹清怡朝着他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标志性的甜笑,“难道柳将军也是个迂腐的夫子,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柳彪笑着摇头道:“这倒是没有,我族姐就是个像你一样从小就有主意的人,所以我觉得跟你们这种女人共事挺好的,有种做主角的感觉。”
竹清怡也没想起来柳彪说的族姐就是之前的惠妃柳璇,莞尔一笑道:“那看来你那位族姐在家中也是掌上明珠一般咯?这天下肯对女子如此宽容的世家,可是凤毛麟角。”
柳彪再次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的发苦,“唉,我族姐比起你来可是云泥之别啊,一步一个脚印,都是她一个人扛过来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讥讽和白眼。”
他没有想要再过多提及这段让人充满着憎意的回忆,转而岔开话题对竹清怡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个人,也是跟你一样这般想法的。”
“谁?”
柳彪冲她神秘的一笑,“一个能为自己妾室办一场全城皆知的婚礼的人。我想,如果他以后有了女儿,也会是像你这般自由洒脱吧。”
竹清怡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流光,把眼眶之中的两丸带着些憧憬的琉璃宝珠映衬得更加缥缈仙逸,
“能让他对待自己的妾室如妻礼一般,想必一定是他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不过在一个眼中女人能比自己的名声地位和世俗礼教更重要的人,有机会你还真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嗯,如果有机会的话。”
柳彪点了点头,似有深意的接话道。
竹清怡当然不明白柳彪话里的意思,只是轻轻地抿了抿粉唇,“行吧,那我先回府了,我估计一会儿孙公公就会派人来提小吕子,到时候你配合着点儿就是。”
“不肖姑娘说,我也是明白的。”
说完,就看着竹清怡曳着她那袭珠白色的长裙,转身远去。
没出竹清怡所料,
柳彪这边刚刚吩咐了狱门口的守卫有事及时来报,然后就打算独自去从城北小酒馆浅斟上两杯时,就听到外面的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将军,吏部尚书竹大人,说是请了雍王的谕令,要提审那个小太监。”
柳彪四仰八叉的仰躺在自己的那张吱吱呀呀快要散了架的藤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摆手应道:“知道了,派几个人跟他进去,把那个小太监提给他们,然后派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