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是一脸的不耐烦,催着胯下的战马就要将跪在安逸马前的竹继云驱赶而去,但是却被身旁的安逸一把拦住了,
“算了,我看这孩子不像是个会骗人的,不管他竹宗臣怎么样,退一万步说那竹清怡也是个黄花闺女,都是爹生娘养的,白白让辽人糟蹋的,当爹娘的还不得心疼死。”
说着,他朝着马前的竹继云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转而说道:“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总归不能任由辽人这么欺负人,带路吧,我跟你走这一趟。但是现在距离你所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夜了,你姐姐现在是否还安好,我就不能保证了。”
见到安逸点头答应,竹继云高兴地用那碎布条状的袖袍一把把自己满脸的鼻涕眼泪抹掉,再不顾那什么斯文形象,朝着安逸又是两个头磕进泥里,
“谢谢伯爷!谢谢伯爷!我姐姐有救了!”
“好了,起来吧,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像个什么样子。会骑马吗?”
不出安逸所料,竹继云果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看着嗤嗤打着响鼻的战马,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安逸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吩咐道:“毛子,带上这小公子一起,挑上咱们的亲兵跟我走!”
“是!”
不管刚才对那竹继云什么态度,但凡安逸的命令一出,毛子肯定是不含糊的。转身一挥手带着跟他们前来和谈的十七八个亲兵,勒起马缰就准备跟着安逸纵马而去。
“伯爷!伯爷!不可犯险呐!”
倒是后面这骑兵将官没有料到这堂堂静远伯可是够莽的,带着这十来个人就朝着辽人那边儿追过去了,这不是送命去了吗?心里想到这手上也是不含糊,把那手里的银枪朝前一指:“全军有令!保护伯爷,跟我走!”
反应过来的将官带着骑兵跟着安逸,朝西北绝尘而去
正如竹继云所说的那样,这个竹府的小少爷还真是一点儿马都不会骑,安逸觉得他可能坐在这战马上应该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随着耳边猎猎的风声刮面而过,他看到竹继云死死的抱着毛子的后腰,好像生怕胯下颠簸的马儿一个不慎就把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似的。
“你胆子还真够大的,连个马都没骑过的小秀才,居然敢拦在辽人的面前。”安逸看着竹继云鼻青脸肿的样子,很是诧异这文弱的小少爷能在壮硕的契丹人拳头下面活过来。
“当时在王京,家姐不也是一个女儿身挡在了我和我爹的前面。”
虽然左侧高高鼓起的脸颊让竹继云还算是俊俏的模样变得很不协调,但是安逸却真真切切的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团专属于他自己的坚定和勇气,
“你姐姐那是运气好,我不派人去王京,她们两个哪个能活着回太原?”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只是想救家姐。”
安逸转回头来,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连说话有时候都怯生生、却毫不畏惧的挡在辽人面前的小少爷,他没再接竹继云的话,只是抿了抿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辽营前哨
萧燕儿的军营距离安逸所在的位置并没有多远,介于现在还处在大夏国土上的缘故,大元帅韩光德并没有因为和谈的结束有半分的懈怠,下令辽军哨骑营配合着郭木尔的龙骧骑交替巡防,无比保证中军的安全。
其实正如安逸所说的,郭木尔的龙骧骑毫不客气地说已经是这陕、山地区的最高战力了,他们的加入让原本负责警戒巡防的哨骑营反而是轻松了不少。
不过轻松归轻松,毕竟萧太后在军中,所以该有的巡防却偷懒不得半分,
“将军!”
看到迎面而来的哨骑营猛安,刚刚巡防回来的骑兵们朝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