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体力透支的容宛,迷迷糊糊中又再度晕死过去。醒来时,便发现房间里站了一个人,幽暗烛光影影幢幢间,看不真切样貌。但那浓郁阴冷气质,犹如混合了野兽一般的甚至隐约可闻其腥稠血味,却让容宛一下凉透了心。
好可怕的人。容宛只感觉似乎有一条阴冷滑腻吐着信子的毒蛇爬上了自己的脊梁骨,那股骇人的压迫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你是谁?”微微张口,虚弱地问道。容宛勉强自己再度支撑着身子,想要看清来人。
厚底直筒黑靴纤尘不染,边底绣着金丝。一袭对襟黑色绸服,胸口深红里衣,宽大袖袍边际绣着繁复暗纹。三千墨发玉带微束,有几缕散落在肩上。一张俊美妖冶的深邃面庞,正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床上的容宛。
待容宛好不容易看清来人时,却渐渐睁圆了眼睛,清澈瞳孔中映着那男人妖孽般美艳的脸庞,脑海中只闪过之前那胖女人说的话。
接客
果然,下一刻,那男人便冷冷道:“脱衣服。”
“不。”容宛下意识就拒绝道。
男人微微眯起眼,狭长的眸光冷冷的,似闪过不悦与不耐,一闪而过的猩红浓稠血光,杀意毕现。在那一瞬,容宛以为自己要死了。这个男人太可怕,那种高高在上的雍容阴冷,在近距离时,几乎浓郁得让人窒息。
容宛以为他会上前强迫,但那男人仅仅是转身,意欲离开。猛地,一股强烈危险感侵入容宛的心头,她道:“你会杀我。”
男人没有回答,瘦削颀长的身影,甚至连停顿都没有。雍容华贵的墨色长袍,煞是冰冷无情。
“等等。”容宛急切叫道,看着那男人没有停留的脚步,她狠狠一咬嘴唇,鲜血弥漫在口中,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要再死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猛地一下用力,从床上跌落到地上,扯裂的伤口立刻湿濡了一大片,当即容宛的脸煞白得如死人。
但她仅仅眉头微皱,便一点点向那个男人爬去,指骨泛白,指甲都已经掐进了肉里,地上拖延了一地的血痕。
那个妖孽男人转身,看着挣扎爬在地上的少女,墨色瞳孔腥红余光闪过一丝愉悦,立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等着那少女拽住他的衣角,祈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
君卿望着面前的少女,不过十八九岁般大,却生得肌骨莹润,纤细柔美,忽来了兴致,俯下身扼住少女下巴,艳丽薄唇恩赐似地阴冷嘲讽道:“女子生得如你一般秀美,不易。而跪地祈求男子,你更是独一人。”
那男人的话,容宛不懂。身体上剧烈的疼痛本就是强撑,如今那男子一靠拢,身上一股淡淡幽冷的龙涎香让她精神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