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子寒意来得莫名,极陌生。白岚枝望着面前的容宛,对方那张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容颜,秀美清柔,但周身却冷得不近人情。
女子当如容宛。
白岚枝心中赞叹,脑中思索着,月亮,圆不圆?思乡情切之意,这是在问其余家属亲眷是否安好?如此想着,便神思一动,暗暗使了个眼色,道:“今晚月亮,尚圆。”其余家眷尚安好。
容宛看了一眼白岚枝,没有说话。而白岚枝则被看得莫名。不是容宛问的吗?
冰凉的指尖又敲了一下茶杯,容宛低敛的眸子总是让人瞧不清神情。
这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白岚枝自认为进行的很顺利。她背后,是这青楼所有忍辱负重罪臣。而容宛,则是这里身份最高的。权且不提她三元及第,新科状元。就看她背后三朝元老的丞相一家,要推翻君卿的□□,唯有容宛。
正欲白岚枝再说什么,水晶帘子被撩开了。华娘那肥壮的身子挤进了这小小的空间。鬓角一朵红花,配在那阳刚的脸上,说不出的讥讽。这讥讽,讥讽的自然也是青楼中的贵女。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们现在的处境。
“你们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华娘阴沉着脸。
白岚枝见了,也是眉头一皱,发现这时宜已经不再适合继续交谈下去。也便不理睬华娘,向容宛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径直出去。
华娘冷眼瞧着白岚枝离开的背影,又转过头冷冷警告了容宛一眼,这才离开。
待所有人走后,这片小小空间静极了。容宛冷冷一人端坐在那,滚烫的茶水氤氲的雾气,染湿了指尖。
看来,你死时,身后还有一堆没有处理的事。或者,你究竟有没有死。容宛纤长的睫毛下,总是没有表情的冷漠。如果你没有死,就趁早出来,收拾自己的烂摊子。不要妄想我来帮你处理。
静坐了许久
空无一人
日子便这般一日一日地过去了,容宛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几日,没有刻意记着。反倒是青楼其余贵女时不时会来容宛面前,似是而非地说一些话。她们希望容宛能应上一两句,但容宛每每总是冷漠以待。
直至一日,来了一伙人。太监扮相,一顶轿子,将容宛带出了青楼。
幽幽冷烛,漫天深红帷幔,极奢侈的夜明珠镶满整个殿宇。巨大的床上,深红床单。容宛被五花大绑在床上。
君卿冷冷的看着容宛。宽袖滚边烫金黑袍,深红里衣,一张俊美妖孽的脸,冷冷地看着容宛。
这个男人。容宛也皱着眉看着君卿。
□□,于容宛原先处的世界,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男性主导。对于女人来说,几乎是被动承受男人的野蛮。前世的容宛,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而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