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怕是有什么毛病!
“你在笑什么?!”武枭下意识低吼了一句,正是在他的世界里面,他惯常会用的语气。
朝臣被他这样吼一吼,能吓到两股战战,但是这一招在陆孟的面前,就从来也没有好使过。
因此陆孟还是笑,不过笑着笑着,笑意就收敛了,她张开手臂,不由分说抱住了武枭。
没错,就是仗着他坐在马桶上,起来费劲,自己又不能走路。
所以陆孟弯着腰抱着他的脑袋,隔着他头上厚厚的纱布,亲吻了下他的头顶。
欢迎来我的世界做客啊,我的陛下。
“你在做什么?”武枭带着恼意质问。
陆孟抱得很轻,但是他还是挣脱不开,耳根都红透了,心跳也不受他控制的加快。莫名的喜悦像是井喷一样从他的心脏之中喷薄,这过于浓烈的情绪,让他本能害怕和抗拒。
陆孟抱了一会儿,这才放开。
然后微红着激动未褪的眼眶,对他伸手:“起来吧,我扶你回去。”
武枭“啪”地一声,打掉了陆孟伸到他面前的手,瞪着她。
他的眼神很好理解——请你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行为。
这确实不太好解释,对方像个麻杆儿,但是也是个十九岁的大小伙子了,男女授受不亲嘛。
陆孟手心麻痒,搓了搓之后,眼睛转了转,说:“好吧,我说实话……”
“你长得有点像我前男友。”陆孟说,“我很爱他,但他死了,我看到你一时激动,没控制住。”
“我想帮你也是因为这个,但是你放心,我没把你当成他,你太小了,他比我还大一岁呢。”
陆孟说的这些话也都没有错,乌麟轩在另一个世界,确实比她大一岁。
而且他失去了记忆,陆孟不会强求他什么,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
武枭一脸“果然如此”,眼神更加警惕了。
“你别多想,你比他差远了。”陆孟说,“放心吧,我不会怎么你,你不是残成这样还敢给人开水烫头吗?怕我做什么?”
陆孟说着,又伸手:“来吧,我扶你回床上躺着。”
武枭冷冷看着陆孟,眼神当中的警惕半点没有消退。
陆孟无奈之余,心里忍不住想,果然就算失去记忆重新变成了小崽子,乌麟轩这个人也从来不好骗啊。
陆孟一脸淡定:“快点吧,你的腿得吊起来,不能垂太久,会肿。”
武枭确实坐在这里浑身都疼。
但是他还是没有伸手,总觉得这女人怪得很,还居心不良。
陆孟没由得他再胡思乱想,拉起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撑着他起身。
要朝门口走,武枭却反着劲儿。
陆孟威胁道:“你再闹,我把你扔地上了啊。”
武枭疼得吭哧道:“没洗手……”
洗了手,折腾出来,重新躺床上,两个人都是一身薄汗。
陆孟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边喝边说:“不给你找护工了,找了也白找。”乌麟轩是不会让别人看着他方便的。
“而且找护工花的钱太多了,有那个钱,不如你多吃几块肉,好得快一点。”
“我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事儿,可以在这照顾你。”陆孟说:“把你的小心肝儿放回肚子,你那什么眼神,你刚才洗手没照镜子?”
“您这副尊容,得什么胃口能啃得下去。”
武枭闭上眼睛,额角青筋都鼓起来,被陆孟气得突突直跳。
陆孟又找到刚和乌麟轩撕破脸的时候,和他斗嘴的快乐。
两个人就这么诡异相处了下来,武枭也没有能力反驳什么拒绝什么,毕竟他现在就是个小病号。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相处越来越自然,越来越和谐。武枭的所有诉求,只要一个眼神,连口都不用开,陆孟就能明晰。
同样陆孟偶尔用那种能将人烫伤的眼神盯着他的时候,武枭也能配合的装着没发现。
他知道陆孟爱的人死了,在透过他看着那个人,她对自己这么好,真心实意的好,武枭允许她借着自己聊以慰藉。
周六日的时候,姜丽女士能抽出半天,带着孩子来替陆孟的班。
陆孟就衬这个时间回去店里。
转眼一个月,陆孟已经能够很好地适应属于自己的世界的一切。
店铺那边基本上用不上她,除了去收账,就是给几个店员开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