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娘子介绍香料,秀巧才明白原来这家里熏个味道,还有这么多讲究,那个娘子说道:“夫人年轻,不如用这个香,这个香味道悠远,房中熏这个香,最能调和阴阳。老爷若是年纪大些,用了它,就更疼人了。”
秀巧先是脑子没有转过弯来,那妇人还说:“这香最适合用在房中。”
这下秀巧才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道:“不……不用!”
那妇人看她脸皮子嫩地很,想来也是刚刚来的,还不好意思用这种东西,看了看身后的陆青,拉着秀巧到边上悄悄地说道:“夫人,女子立身之本,就是有儿有女。所以此香就是叫做延绵香。是咱们铺子里最最热销的熏香了。”说着把香硬塞进她的手里。
秀巧还待将这个不正经的香还给她,却见店铺的帘子撩开,走进来的正是朱蕤。
“可看中了什么东西?”朱蕤走进来。
秀巧摇摇头说:“我就是来随便看看的!你怎么来了?”
“我邀了一个朋友去家里喝酒,不成想在这里看见了家里的轿子,想来你在这里。要不要再看看?”朱蕤对着秀巧笑着说道。
“回去吧!你还有朋友。”秀巧说道,她方才被那妇人给吓坏了,这店看上去挺规矩的,谁想还卖这等没规矩的东西。
“那行,走吧!”朱蕤从陆青手里接过秀巧的斗篷,展开来帮秀巧披上,秀巧忙说:“我自己来!”说着要自己系带子,可手里还拿着方才那妇人给她塞进手里的香。
朱蕤帮她拉好斗篷,问道:“看来还是有看中的,那就拿着。”
秀巧一下子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低着头,手里的东西如烫手一般,还给那妇人。
朱蕤觉得蹊跷,陆青来解惑道:“这个香是给年纪大的老爷,用来阴阳调和用的。”
朱蕤听了绽开了笑颜道:“那确然不需要。”说话间颇有取笑之意。
那妇人尴尬无比,以为这么一个容貌美又有好身段的女子是哪个高官的小妾,这看来没猜错,只是这高官年纪也忒轻了些,哪里用得上助长雄风?
不过他那展颜一笑,对着这个女子的耐心和温柔,却让人觉得是换了个人似的,平日里经过这条街,在那高头大马上,那脸板地比这寒冬腊月还冷上三分。
秀巧低着滚烫的脸往前,陆青撩开了棉帘,让秀巧先出门,见外面站着一个青年文士,一身天青色的直裰,与朱蕤的星目剑眉比起来,他看起来整个人文质彬彬,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朱蕤跟着出来,那文士对着朱蕤道:“这就是你妹子?”
朱蕤点了点头道:“秀巧,来见过何大人!”
秀巧看了一眼那个文士,屈身福了一福,那文士对着她叫道:“王娘子。”
朱蕤知她面皮薄,被那东西臊地狠了,他说道:“里面的碳火太旺,外边风又大,快些进轿子,小心着凉。”秀巧感激他解围,钻进了轿子里去。
铺子里那卖货的妇人,正在懊恼,想着今日不会得罪了这位大人吧?他会不会计较?
听见里间有脚步声,里面都是藏着铺子里的珍品,平时贵客上门才让进去,普通的客人不知道这个所在。
内间里有主仆三人走出来,中间的一个环佩琳琅,一张瓜子脸,眉眼清秀,身材修长,称不上绝色,不过看着也算容貌上乘。
身边的丫鬟对着自己的主子说道:“姑娘,看来这位就是朱大人接回来的那个女人了。”
那女子面色不善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