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外人看来,白可可这副略显焦急而担忧生气的样子,分明是对任沉木脸上伤口的关心,至少小艳就这样认为,踟躇的双脚都开始有了松动。
但任沉木心里清楚,今天是她和贝清的婚礼,本就备受瞩目,如果小艳此刻出去,又提着医药箱,一定会把宅内大部分人引来。白可可既当了好人,又能不着痕迹的宣扬任简言跟她睡在一张床上。
“小,小姐……”小艳表情难看,语带哭腔,看看白可可,又看一眼宛叶的背影,几乎抖着双手摸上了门把。
“站住。”门还未打开,宛叶深吸口气,很快恢复了冷静:“不准提医药箱。”
拂开白可可的手,朝白可可睨去深邃一眼,宛叶吩咐:“告诉化妆师,我有些体己话要和沉木说,让她们把化妆地点改到沉木的卧房里。”
宛叶脸色铁青,哪怕淡雅的妆容都掩盖不住。
小艳点点头不敢多说,极快的看一眼任沉木,见任沉木还是不为所动,咬住下唇,用力转动门把走了出去。
白可可怔了怔,根本没料到宛叶会这么做,瞬间有点儿尴尬:“可是姨妈,表姐的脸……”
不死心的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她说:“表姐的脸现在直接上妆,万一伤口发炎了怎么办。”
“那也是她自己作孽,怨不得别人。”宛叶冷冷回道,把白可可堵得哑口无言。
白可可吃了闷钉子,心里自然不舒坦,又碍于宛叶阴沉的神色,不能撒气,一张如花小脸顿时涨得绯红。
任沉木不动声色的掀掀眼睑,早在小艳被吩咐去拿医药箱的时候,她就知道白可可一定会吃闷钉子。要知道,白可可和贝清纠缠在一起的事,母亲比她这位准新娘都知道得清楚,白可可的小伎俩,母亲又怎么会摸不出来。
可是她的母亲,却从未向她提及过一个字,为了任家的继承权,为了让她更近一步的成为任家人,一步步把她推入了不幸的婚姻,令她生不如死。
轻轻抬手,把头发别入耳后,任沉木望进宛叶的眼中,目光坦荡:“妈,我谁都不怨,也没什么需要解释,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再活一世,面对母亲的盛怒,任沉木已经没有了多少畏惧。
昨晚,任沉木就深思熟虑过,和任贝清婚礼后,对任简言的安排。现在的她,除了一个任姓,几乎什么都没有,就算她想带着任简言悄无声息的离开任家,那离开后,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