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得直接或间接透露雷锋先生的存在。二，不得直接或间接透露自身身份。三，不得让苏笑笑察觉自身身份。违背以上任何一条，抹杀。]

[……]

[确认开通。]

即使知道前方陷阱重重，可沈云依然无法抗拒能与苏笑笑直接对话的诱惑，义无反顾地一脚踏了进去。=

[叮！‘我为雷锋先生作代言’新功能已开通，扣除积分10，现积分总额16。]

沈云对新功能跃跃欲试，不过，现在——

他看了眼窝在沙发不肯走的千瓦电灯泡，决定等夜深人静，以免吓坏了苏小兔。

她胆小。

熟料陶陶赖着不走了。

“笑笑，”她擤了擤鼻涕，将纸巾丢入脚边的垃圾桶，桶里已经装满了一半，“你说，我就想谈个恋爱，怎么就那么难呢？”

“……肖阳说他上下班不方便，我就给他买了辆车。后来说在京市漂着没安全感，行，我再给他一套房，记他一个人的名；又说他妹妹没上完学，就早早出来打了工，行，妹妹嘛，将来也是一家人，得帮，我又给他妹安排了工作。再后来，他爸妈要来一块住，嫌地方小，住得不舒坦……”

陶陶狠狠啃了一口苹果：“没问题，我给他换个大的。”

“你说我不怕当冤大头，随他要这要那的，图什么？不就图他对我忠贞不二？反正我有钱，我不在乎。”

陶陶想起自己出其不意准备给男朋友来个惊喜，谁知道公寓门一拉开，满地散落的衣服，激情得跟被二狗子爬过。

“他居然跟一个大马脸搞一块了，艹！”

陶陶百思不得其解，“口味真重。”

苏笑笑好奇：“不是说他妹？”

“不是亲妹。”

陶陶翻了个白眼，“青梅竹马，干柴烈火。我给床上一人泼了一盆水，走了。”

“真爱来着。”

她嘟嘟囔囔了一句。

苏笑笑摸了摸她脑袋，这话从陶陶嘴里一年能听到好几回，“妈妈可怜的乖宝宝，哦，乖”

“滚犊子。”

陶陶打开她手，“我下次得装穷。”

她痛定思痛，最后得出一个至关重要的真理，钱是王八蛋，王八蛋怎么能找到爱情呢？她得装穷。

如果一个男人在你是穷光蛋的时候，依然能快乐地爱你，那他一定是真爱你。

下回，她要来个纯粹的精神恋爱。

沈云在旁边左耳进右耳出。

在他看来，姓陶的纯粹就是没掂量清楚投入和产出，她一味加大投入，却忘了向对方索取报酬，买卖双方里一方严重失衡，交易当然谈不成。

何况，吃软饭的男人——要么没担当，要么不要脸。反正都是没唧唧的男人。

姓陶的非要在垃圾堆里找男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那你想怎么办？”

陶陶想了半天，“我要去世纪美缘里注册个号，恩，就说，我是一个……”

“笑笑，什么工作比较穷比较挫看上去比较没指望？”

“洗头妹。”

“那行，就洗头妹。”

苏笑笑看着她手机，“你先把你的iphone换成小米，最便宜的那种。还有——”她拎起她一看就超级昂贵的裙子，“换成你大学那会沈云唾弃的破衣烂衫。”

“那很贵的，好不好？”

“你就去淘宝买个十件八件的，50块两件的那种t，还有六七十的牛仔裤，鞋子，就来说30的老北京布鞋吧。”

“哎哎哎……有这么便宜的吗？”

这对陶陶来说，简直是另一个世界，“这么便宜，会不会烂皮肤？”

“你买全棉的。”

苏笑笑左右打量了下陶陶的脑袋，“要不你去挑染个绿色，还是白色？”

“我看洗头妹都好打扮成那样。”

五六十的衣服陶陶还能忍，这样的非主流发型，她就有点……抗拒了。

“那就不染，就是你这头发，发质太顺了。”

花大价钱包养出来的头发，一根杂毛都没有，苏笑笑摸了摸，觉得不舍得糟蹋，“要不你买两顶假发试试？”

“成啊。”

陶陶自己也有点舍不得，兴冲冲地拿手机出来，真的下了个相亲网的app，煞有介事地上传了一份一看就很苦逼穷逼的简历。

忙完，又去淘宝下了单，把苏笑笑说的东西，全买了。

两人闹了会，苏笑笑想起今天在文体馆见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