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昀希的手机居然在兜里,沈云尝试用大拇指摁住home键解锁,“唰”一下,手机开了。
[你将白昀希所有参数都copy过来了?]
[是。]
沈云下意识往下瞥了一眼。
雷锋先生:……
所幸沈云的节操还没掉光,他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按了一串号码,打给了自己的私人号。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没人接,就在沈云快放弃的当口,那边通了。
沙哑的几乎刮耳朵的嗓音:
“喂?”
沈云正想说话,那头就继续答了:“抱歉,云云这次出差,把手机落家里了,如果有什么要紧的,等他回来再跟你联系。”
“妈?”
沈云下意识出口,在对面的惊愕里连忙补救,“沈妈妈是吗?”
“我是。”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有事吗?”
沈云看向路灯。
伞里伞外,仿佛两个世界,一个大雨倾盆,一个静谧无声。在苏笑笑身边,他偶尔会忘记现实,可等接触这瓢泼的雨,听见雨夜里越见苍老的声音,一股情绪却从心脏往喉头一直窜,带着酸涩的味儿,直到鼻子发酸,声音发哑。
他狠狠抹了把脸。
“伯母,我是沈云的朋友,伯父在身边吗?”
“你找云云爸爸?”
“是。”
沈母不疑有他。
儿子这个号,就家人和少数几个亲近的朋友知晓:“你等下啊。老沈,接下电话。”
“谁打来的?”
“说是云云的朋友。”
沈云贪婪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虽然他妈反对他和苏笑笑,可他依然对她生不起气来。记忆里更多的还是幼年时,她带着他在花园里玩,她陪着他踢足球,陪着他玩各种只有小孩才觉得好玩的游戏。
后来日子越过越好,她跟爸也越来越忙,但那段记忆,他忘不了。
那是他妈。
“喂?哪位?”
沈父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男人似乎要坚强一些,光从声音听不出异样。
沈云喉头动了动:
“伯父,沈云是不是出事了?”
沈父被他的开门见山吓了一跳。
即使他极力控制,公司高层最近依然对沈云迟迟不出现,甚至连远程会议都不开出现了质疑,这人不会是那边派来打探消息的吧?
他看了屏幕,陌生号码。
“没有的事,云云现在在国外出差,暂时联络不上也是正常的。”
沈云没有继续,反而谈起了自己后脑勺的一个疤,那是他七岁时顽皮磕石板上弄的,伤口很深,到医院缝了好多针才好;谈起了初中考试交白卷,谈起刚接公司时碰到的问题,直到沈父彻底安静下来,才道:
“伯父,还没自我介绍,我是云堔,沈云的好友,他很多事都跟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