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起伏,并不是不吃惊,许绯将顾行倦的反应解释成漠然,不熟的情况下不帮忙她怨不得谁,人之本分而已。
台桌上九号到十五号球动了两球,吊灯光线打下来最好的地方,是八号黑球,也是正中心一点。
许绯弯下身子压低重心,将手臂球杆眼神对准一条线,这样的视角,少女胸前鼓囊囊的,十分惹火,台球之间碰撞的声音清脆回荡在包厢,她利落地将球一杆入袋。
齐扬又鼓起掌来,和几个小弟说道:“没看错人,倒还不是个花瓶。”
顾行倦的球风非常沉稳,在准备好的一瞬间就仿佛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赢下这局。
只剩下最后几个球了,白球路径选择少,稍微偏移角度就会击中黑球让对方轻易取胜。明明是如履薄冰的时刻,顾行倦的速度和力量也丝毫不减退,反而是许绯握着球杆的手出了一层汗,粘腻得厉害。
狭路相逢,别无选择了。
“砰哒”一声,白球无可避免撞上了黑球,黑球在最中心,任何的行进路线都有可能,却是被顾行倦方3号球碰到后滚落入袋。
她输了。
这就是结果。顾行倦步步逼让、毫不留情的结果。她啊,还是不适合对任何人抱有希望。
空气稍有静滞,顾行倦机械地重述了一遍结果:“她输了,我赢了。”又目光一转,拖长尾音:“所以该我提条件了。”
“当然。”齐扬也不恼,输了又怎样,不拂他的面子,等陆宇森他们人走了还能好好玩玩儿这个妹子,他的钱也没送出去,完全不亏。
顾行倦轻哼一声,下巴微扬:“那我就把人带走了。”
许绯呆呆愣在原地,顾行倦的意思是......?
他把沙发上的外套一披,从下到上拉起拉链,提醒着:“还愣着干吗?不走吗?”
齐扬锤着沙发扶手,生闷气又如何,还不是拿赌约没辙,要是反悔了,传出去他还往哪儿混啊?
虽说是稀里糊涂参加了一场和她毫不相干的比赛,但她还以为顾行倦会置她不顾来看她笑话,穿过回廊,许绯顿下脚步,开口道:“今晚的事情...”
陆宇森以为许绯是要开口要他们两保密她在这儿“兼职”的事情,先回过头信誓旦旦道:“你放心,今晚的事情在学校里就我们仨知道,保证不会有第四个人了。”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啊。”她说的恳切又认真。
顾行倦却轻笑出了声:“学霸小同桌,明天见。”
他的语气随意,可让许绯面上一阵羞赧,瓮声翁气回了句:“明天见啊。”
刚出来,陆宇森就八卦个不停:“不会吧倦哥,出手解围不太像是你的行事风格。”
“那你说说看我是什么行事风格。”
这是一道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