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是最怕痛的，这一点照顾过黛西的艾斯再清楚不过了。这并不是小女生的矫情，黛西的痛觉神经从出生就比平常人敏感，痛感是常人的两倍甚至更多，若是不慎走路撞到了小脚趾，黛西都能抱着脚哭肿眼睛。

这样的她究竟是怎么熬过在海军总部实验室当“小白鼠”的两年？

“不记得了……”黛西看着艾斯突然笑了起来，“见到你之后我就全忘了。”

“黛西。”艾斯没有那么好糊弄，他瞧着黛西的一身，心疼都写在了眼中，“告诉我，我想知道，我缺席的这两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艾斯想知道黛西她一人在海军总部的时候究竟是何种心情？

他先前一段时间一直在想，黛西究竟是怎样度过没有自己的这两年的，明明说起旁人的时候她都能说那么一长串，唯独说道自己的时候只有只言片语。那些没能涵括在只言片语中的心酸究竟是何种模样呢？

“阿嚏——”

也不知是不是光着身子在窗口站了太久，黛西在此时打了一个喷嚏，她猛地低头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

“黛西？黛……唔——”

艾斯还想继续问下去，黛西却突然张开五指，狠狠地拍到了艾斯的脸上，把这“不安分”的脑袋推出了窗户，在重重关上了窗、拉上了窗帘，最后猛地蹲回浴缸之中。

“砰——”

“哗——”

“黛西……”被关到窗户外的艾斯语气有些困惑，“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呀。”

而且他又不是没看过，想看也能光明正大地看，犯不着这个时候偷偷摸摸的。再说了黛西的头发那么长，全部散开都能到大腿根部的位置，那浓密的金色卷发全部挡在胸前，他能看见什么？

把艾斯关到窗外的黛西自然知道艾斯不是那种人，她这突然的举动多半是因为艾斯刚刚口中的话语。

黛西不明白，明明这么多令人难过的事情摆在前头，艾斯为什么要来问她这两年受了多少委屈？

她原本是不觉得委屈、不觉得难过的，可这话从哪艾斯的嘴巴里问出来，她的眼眶便又有些湿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大哭一场，只可艾斯还在窗外，她只能捂着嘴巴尽力忍耐。

艾斯叹了口气背对着窗户，他仰头望着月亮，伸手轻扣着窗户：“黛西。”

“怎么了？！”黛西抱着双腿蹲在浴缸之中，虽尽力隐忍，语气里却还是带着一丝哭腔。

“谢谢你。”艾斯用眼角瞥着窗帘后那小小的一团身影，“谢谢你愿意喜欢这样的我。”

“笨蛋——”黛西咬着下唇小小声骂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艾斯守在了窗外，这澡黛西泡得格外安心，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还忍不住哼起了歌。

那是有些异域风情的歌谣，也是黛西家乡的歌谣，悠扬轻快的旋律像是轻抚伤口的安慰剂，可以让人暂时忘记所有的悲苦，只闭眼享受着此时的静谧。

“黛西，天要亮了。”黛西才换了件衣服，站到船头的艾斯便朝着她招起了手，“快一点。”

“日出啊，好久没看过了。”黛西嚷了一句。

虽然对于这种风景不是很执着，可若是待在艾斯身边的，无论什么都是好的。

“好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