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微亮,苏沫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吵闹声惊醒,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胸口和唇瓣的阵阵刺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看来丛林里的蚊虫确实战斗力颇强,琢磨着要不要擦点药膏缓解下,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已然升级,连在房内的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艾米,跟我走吧!”
“懦夫,要滚你自己滚!”
“艾米,我是认真的,昨天死了一个哨点小队,老大他很生气,现在他让人把附近所有的居民都抓了起来,如果一不小心触怒了他……”
“哈,那群狗-杂-种终于得到报应了,最好全部都死光!”
艾米一向温柔恬静的声音充满了恶毒扭曲,还有深深的仇恨和厌恶。
苏沫走到门前想打开门,忽然被人按住了手,后背贴上了温热宽厚的胸膛,她惊诧之下抬起头,却见本来已经消失的弗兰德握住了她欲打开门的手,神神秘秘的冲她摇了摇头。
这是让她不要出去的意思?
“艾米,求求你……”沙哑的男声充满了卑微的恳求和惶恐:“我是提前得到消息才能及时赶来,等他们来了就来不及了……”
弗兰德自己拉开门走了出去。
“艾米!这人是谁?!……啊!怎么是你……唔唔!!”
几分钟后,男子被绑成了粽子扔在角落里,他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弗兰德,脸色煞白,嘴里塞着抹布。
弗兰德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唇形动了动,顿时让男子止住了‘唔唔’声。
见外面安静了,苏沫拉开门,刚刚踏出房间,就被扑过来的艾米抱了个满怀。
“莉……莉雅!”
艾米的动作充满了母兽护犊的保护欲,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也是恐惧着的。
这时屋外的泥路小道传来了车子发动机的响声。
弗兰德看了一眼和艾米抱在一起的苏沫,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不过片刻,外面也传来了几声男性的惨叫声,弗兰德再次进来时,裤脚沾了少许血渍。
他晃了下手中的钥匙圈:“小丫头,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选择跟我走?”
……
坎坷不平的山路行驶着一辆颇为破旧的皮卡,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战战兢兢的坐在驾驶座上,换了一身行头的弗兰德坐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他像是拷问犯人一样从和他同名的青年口中得知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看似温和的眼神蕴含着冰冷的警告。
青年生性胆小懦弱,但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自己一旦说错话就会小命不保,所以也是竭力的用一些自己知道的情报苟延残喘。
他也知道其实对方并不需要他这点可有可无的情报信息,如果不是艾米为他求情,只怕他现在早已和那几个倒霉蛋躺在一起了。
然而是他想太多,其实弗兰德最开始留下他的命,也只不过是因为他还有点利用价值,即使艾米不求情,他也会让他多活一段时间,不过怎么活那就是另外不同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