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林老爷的脸色尤为难看。
陆长亭抬起手往鼻子间凑了凑,还一边道:“你怕什么?上战场杀人都不怕,这倒是怕了。”
林公子哆哆嗦嗦地指着佛像,“血……血……”一边指一边忍不住连连后退,面上的痴傻反倒是显得好了许多。
可不正是血吗?
令众人惊叫出声的,正是因为陆长亭在摸过佛像之后,从里头摸了一手血出来。佛像会流血,当然没谁见过,也正是因为从未见过,才让他们对此充满了恐惧。人对于未知而神秘的事物,向来是怀着敬畏之心的。
他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甚至都不约而同地变得沉默了起来,像是担忧打搅了谁一般。
朱棣啪地拍开了陆长亭的手,“别什么都往鼻间送……万一有毒怎么办?”
“没毒,是人血。”陆长亭摊开了手指,恶心地皱起了眉。
朱棣无奈,掏出了手帕递给陆长亭,陆长亭用手帕好好擦了擦手,但尽管如此,他的手掌之上都还有些残留的血迹,实在让人倒胃口极了。朱棣见状,看向了林老爷,林老爷会意,忙扭动着胖胖的身子小跑着到了外头,吩咐下人去打水来。
程二见着林老爷出来了,忙问道:“燕王如何了?”
林老爷摆了摆手,“无事无事。”说罢便又匆匆转身进去了。
过了会儿,一个丫鬟端着水盆进去了,只是那丫鬟的心理承受能力着实不太好,她看了那水盆一眼,便忍不住惊叫一声跑了出来。外头的程二,被丫鬟这一声叫得心都凉了,只能不断祈求,主子万万不要出事才好!
这地方也太邪门儿了!
与外面紧张气氛相对的是屋内沉静的气氛,陆长亭洗手的时候,尽管动作缓慢,但是谁都不敢出声打断他,他们都静静等待着陆长亭往下说。
“辛苦燕王,林老爷拖张桌子过来。”陆长亭一边说一边伸手帮着托住了佛像。
朱棣看出了陆长亭是担心他劳累的意思,不由笑道:“无事,很轻巧的。”
那佛像不大,就一个人的头颅般高,比起人头还要窄上那么一些,因而可以托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