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点了点头:“谁也不曾想到,她会留这样一手。不过还有一点未明。”
“什么?”
“她早已伏法,又怎会算到日后太子妃会搬到何处居住呢?如此, 她又怎么下手设风水阵呢?就算她留下了宫女来完成她的遗命,那些宫女也总不会是个个都精通风水, 无论太子妃在何处, 都能随心所欲地变幻风水阵吧?所以……这风水阵关键所在何处,仍旧无人知晓。只是有人供出了柳妃而已。”
朱棣沉声道:“皇宫坚固如铜铁,尚且有如此奸人……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是啊。”陆长亭不由得低头深思起了这件事的后果。
白莲教渗透如此之深, 倒是比那明教还要可怕三分了。如今洪武帝当政且不说,日后轮到朱棣做了皇帝,他又岂能容忍半分?
不过现在能有所发现也是好事,至少有了警觉心,日后也能有意识地去寻找这类人,以限制白莲教的力量。如若日后他当真中了科举,入了朝堂,那么他便会竭尽所能将朝堂之中潜伏的这类人拿下。待朱棣登基时,想来能干净不少了。
“不过长亭也不必忧心,燕王府虽小,但却足够安稳。”朱棣淡淡一笑。
陆长亭回以一笑:“嗯,我自是信四哥的本事。”
至于信上别的内容,陆长亭倒是没有再提了。
其实看到信时,他也有些心惊。皇宫之中存有这等心思诡谲之人,却无人知晓,直到有人相继遭了罪,方才揪出背后凶手。这令太子朱标感觉到了浓浓的不安,甚至是和陆长亭一样的心惊。两次都是身边人出了乱子,如今朱标再难信他人,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朱标将信任落到了陆长亭的身上。
朱标在信中,先是谢过了陆长亭,而后还与陆长亭诉说了之前匆匆将陆长亭叫入宫中处理太子妃一事的歉意。最后便告诉陆长亭,日后宫中若还有这等消息,他便会立即书信告与陆长亭。
最后这一句,叫陆长亭惊住了,甚至是心跳忍不住加快了起来。
宫中若有消息,便书信告知于他。
这……这不相当于是朱标主动将皇宫的消息动向递到了他的跟前吗?连耳目都不用安插,便能得知这些。他该说朱标太过信任他,还是朱标着实心性纯朴?
陆长亭花了好长的时间,方才平复下了微微鼓噪的心跳。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丫鬟低声询问的声音:“陆公子,那位周小公子醒了,这……这该如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