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扫了一眼汤晟,神色淡淡道:“不为自己想想,也总该为信国公府上下想想,信国公才重病不起,你便又背后一番折腾,嫌你祖母哭得泪水还不够多吗?嫌全府上下女眷还不够揪心担忧吗?”
汤晟咬了咬牙,冷声道:“这不都是你撺掇了我吗?”
“我撺掇你?我让你别吃饭饿死在这里,你也要饿死吗?”陆长亭声音更冷。
其实他是想说,我让你去吃屎,你也吃吗?但是想想这话太粗俗了,最后也就换了句温和些的。
不过那温和的话对于汤晟来说,可并不温和,汤晟火冒三丈,脸色大变,整个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信国公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腕:“闹够了没有?”
汤晟顿时就熄了火。
当然,以陆长亭来看,汤晟这火气也是发作不起来的,这段日子是真的将汤晟折磨得不轻,整个人都带出了一股病态来,就他的这副样子,还能如何发作脾气?
“开门窗,撤掉东西,给他换个屋子。”陆长亭道。
“这、这便成了吗?”信国公夫人低声问。
“吃些药就成了。”陆长亭瞥了一眼汤晟,顺手甩出了一串铜钱:“挂在住的屋子里。”若是朱允炆在此,他便定然能认出来,这正是他那里常年悬挂着的六铜钱。
汤晟没有伸手去接,显然他是看不上得,不过却有人伸手接了。
“还是好好放着吧。”开口的是吴观玄,接住铜钱的也是他。
“这是……这是做什么用的?”信国公夫人低声问。
“化二黑五黄煞。”陆长亭淡淡道。
信国公夫人并听不懂什么为二黑五黄,但她此时却极为关心:“信国公不需要此物吗?”
陆长亭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汤晟:“夫人的嫡孙运道不好,正正撞上二黑五黄飞入一宫,如此会生强大凶煞之气,若非时日尚短,又若非他年纪轻轻,身体强健还能硬扛住,怕是早已遭殃了。”
“啊!”信国公夫人吓得惊呼了一声,其余人也都是满面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