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曹兴方才回到营中。
再一瞧,曹兴实在形容狼狈得很。
陆长亭从营帐中出来,正好和他撞个对面,陆长亭一瞧曹兴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曹将军不是去送观童先生了吗?怎么瞧着像是钻草丛树林了似的?”曹兴脸上满是擦伤,其实说起来更像是拿脸在地上滚了一遍。
曹兴哪能容得陆长亭用这样的口吻与他说话,当即就冷下了脸:“陆监军说的什么话?”
这头朱棣等人也出来了,其他人忙问:“曹将军,如何了?”他们都听见了外头的动静,他们可不希望曹兴与陆长亭闹起来。
曹兴低声道:“观童还在残元营中,并未与我回来。”
“你先行回来了?”其余几人都扬起了眉,没想到曹兴竟然做了这样的蠢事。
“观童始终未能说服那乃儿不花,依我瞧,不如直接打过去便是。此时正当大雪,打过去还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曹兴道。
朱棣冷淡地问道:“曹将军路上饮酒了?”
曹兴一愣,完全没想过朱棣会从这上面治他,毕竟他也是个侯爷,又是有经验的将军,喝个酒也不算什么大事。曹兴便道:“路上实在冻得厉害,就饮了一些。”
朱棣抬头看了一眼天:“还是等观童归来,众人先随我进帐中。”
曹兴不自觉地也跟着抬头看了看,这一看,他就愣住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已经渐渐下得小了。只是他满脑子都是一路上的不快,哪里还有记得抬头看一看天,这样一瞧,岂不是显得他方才说的话极为愚蠢了?曹兴黑了黑脸,勉强才压下了心底的怒气。
待他一进帐,就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坐好了。
而这时候,朱棣冷冷地抬眼看向他,突然喝道:“曹兴!你可还知道军纪二字如何写?”
曹兴本能地打了个激灵,顿时感觉到了帐中气氛的非比寻常。
此时谁也没有出声。曹兴朝另外几个将军看了过去,谁知道他们都别过了目光。
毕竟他们也都看清了,做错事、理亏,显得罪了陆长亭和燕王的乃是曹兴,谁知道曹兴竟然半点不知悔改!这时候他们哪里还会愿意再掺和进曹兴的事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