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高达五丈,董策站在这个高度,整个磐石堡南边儿这广袤十几里的大地,都是尽收眼底。前几日刚下了大雨,似乎连空气中的灰尘都消失了不少,空气能见度极好。他的视线远望,甚至能遥遥瞧见远处那一座山口。
过了那座山口,山谷之中,依山面河的城堡便是十里铺。
从此处,到十里铺,再从此处到安乡墩,再从安乡墩到十里铺。大约形成了一个边长为二十多里三十里不到的不太规则的三角形,这片区域,以及周边连带的辐射区域,都是自己控制的地盘儿。
而毫无疑问的,磐石堡周边,青锋山以南,甘河两岸,洢水河两岸这一片大约方圆在十里左右的区域,乃是其核心所在。
最富庶,最繁华,人丁最多,董策用的心思也最多。
他把全副心思都扑在此处,以至于十里铺丢给了当地乡老,至于几个隶属于他管辖的墩堡,除了安乡墩之外,其他几个更是瞧都没瞧一眼。在他看来,与其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和那几个墩堡的固有势力地头蛇斗心眼儿上面,还不如置之不理。反正那几个地界儿,就算是拿下来,也不见得能有多大的好处。
得不偿失。
夕阳洒遍天际,从董策的角度看过去,广袤的旷野,方才解冻的河流,都被一层淡淡的透着金黄色的红光笼罩着,平添了几分瑰丽的美感。
麦苗随着风吹而形成一阵阵的波浪,解冻的河流那哗哗的流水声,隔着这么远早就听不见了只是仿若还在耳边回荡。
河流解冻了,麦苗疯长了,天气转暖了。
春天就要到来了。
崇祯八年,这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来到。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冷风料峭,扑面而来。那城头竖着的旗帜,也在风中猎猎作响。董策心中却是一阵阵的火热。他身板儿笔直,挺拔宛如一杆宁折不弯的缨枪,抿着唇,手轻轻的摁着垛口,眼中闪烁着的,是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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