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应该说,表面上是视察红光大队的发展,实则却是专门找杨楚生谈谈的吧。讀蕶蕶尐說網现在国家的政策,安定团结也是三项原则之一,如果还坚持过激的发展行为,最少在农村里,安定很难讲,因为农民的心里不痛快,还谈什么安定。
还行吧,县委常委会上,杨楚生的建议,还是得到大多数常委的赞同,也不得不赞同,事实都摆在面前了,这样的发展,使农民更苦。
高音喇叭里,没有了以前那样,把荒山变粮仓,把沧海变良田的口号了。变成了整天宣读县委县革委会的指示精神,将农业学大寨运动,进行一次战略大转移。学习“红旗渠”,全县农村都要投入到整改沙质田,大修水利的热潮之中。
大队的高音喇叭声,在田野中的杨楚生也能听见。这哥们拿着一把用一个浅浅的小木桶,加上长柄的木瓢,舀起秋月嫂放在他身边的肥水,“唰”地往田里泼。
将鸭子赶进田里,就没事了,这几天生产队忙于施肥,连改造沙质田也得暂时停下。
“你不用戴斗笠呀?”秋月嫂擦着汗问,然后拿下斗笠,朝着已经浸着汗水的胸前煽。
“男人不怕黑,越黑越光荣。”杨楚生舀起肥水说。
秋月嫂扫了一下脸上的发丝,“咯咯咯”地笑,回头朝着桂香说:“你说,男人黑好还是白好?”
桂香嫂也在煽风,笑着摇头,她真的说不出来。
一担肥水舀完,秋月嫂挑起空桶就走,后面的桂香嫂也走上来了。
这桂香嫂还在秋月嫂家里住,杨楚生看她一下,这美少妇本来也在看他的眼睛急忙移开。虽然他跟吴拥军一家赌着气,但谁都能感觉到,她的笑声,比以前多了起来。
“你的嘴巴还没好呀?”桂香嫂看了一下后面,没有人走上来了,才小声问。
“不疼就行了,什么时候好不重要。”杨楚生一说,用力一泼,肥水在空中展开,然后哗……往田里落下。
桂香嫂抬手抓一下紧贴着胸前的衣服,带水的眼睛瞄了他一下,笑着又说:“要不我这斗笠给你,我再拿一顶。”
“不用了,你们才怕黑。”杨楚生收回木瓢说。
桂香嫂的眼睛,说不出是翻白眼还是嗔,才想要说,突然田头那边却有一个民兵在喊:“杨楚生,到公社去!”
“干什么?”杨楚生也大声问。
“我也不知道,是许书记的电话。”民兵喊完了,也完成任务,转头就走。
“许书记叫你,会是什么事呀?”桂香嫂挑起木桶就说。
杨楚生跟在她身后,也说:“谁知道,总不会让我当干部就是。”
桂香回过头,这回真的是用嗔了,她心里应该说还是有点担心,杨楚生也是一个死不悔改的人了,被叫到公社,还不知道有啥事。
“喂,你不洗一下呀?”桂香嫂看这家伙直往村里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