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社副书记完事了,也就走了。林光辉却是美滋滋,带着干部们往大队走。
杨楚生却是一个拐弯,往他的竹寮走,现在没有他的事了。
“这工厂应该有单独的财务人员的嘛。”林光辉还没走到大队,就朝着清华叔说。
“都一样,村里也没有谁懂财务。”清华叔也说。
林光辉还是笑脸,走进大队,看着那位六十岁跑不了的会计,在“噼哩啪啦”打着算盘,还没坐下就问:“我们制衣厂的资金情况怎样?”
这老会计抬起头,抬手扶一下眼镜说:“制衣厂啊,那有资金。”
“啥?”林光辉这一听,立马就是大声喊了一个问号,然后看着干部们问:“没资金建什么厂?”
“真的没资金,奠基仪式的钱,还是杨楚生先垫付的,到那里找钱啊?”清华叔也眨着眼睛说。
老天爷啊!这林光辉同志差点喊出声,原来这厂没有钱,那那那,那他是来出钱的,他也没有钱可以出呀。况且他的名字叫光辉,思想也没有那个光辉,有钱他也不会拿出来。
“杨楚生呢?”林光辉突然问。
“到竹寮找他吧。”妇女主任也说,然后往椅子上坐。虽然感觉杨楚生走得不是人,但突然间好像有点明白,也感觉要这样,那不又是一个笑话。
林光辉自己骑上自行车,当然往杨楚生的竹寮跑。
干部们却都在对眼睛,妇女主任突然小声说:“杨楚生要不拿钱,那林光辉到那里找钱去,我们全大队的社员要入股,最多也就几万块。”
干部们又都在眨眼睛,那位老会计却在笑:“也许杨楚生在搞什么鬼。”
“嘿嘿,这我也糊涂。”清华叔说着还笑,反正想起来,真的渐渐感觉到,杨楚生这家伙真的在耍鬼花招。
杨楚生正乐着呢,不过这哥们,却正在遭受社员们,特别是村妇们,对他毫无情面的愤怒声讨。有几个读过两年小学的村妇,还记得二年级的时候,课本里有什么“叛徒,内奸、工贼”!这三样全都用上。
“别说了,他不是那样的!”桂香嫂心疼呗,人家在骂,这家伙却在听收音机,脸上还带笑。社员们的骂声,有几句她听了都感觉不是话,嘴巴动了动,想说吧,却还不敢,只能是焦急地看着这家伙。
“怎么你都是护着他?”贵喜的老婆看着桂香嫂,还不爽地大声说。
桂香嫂能怎么说呀,咬着嘴唇又往杨楚生瞧,感觉今天他们俩,好像两年前被抓上台批斗一样。
“喂喂,那个林什么来了。”秋月嫂突然小声说。
大家的眼睛一齐往那个新任的林书记看,然后又转向杨楚生,他倒好,听收音机还在抖脚。
“杨主任,你在呀?”林光辉停好自行车,这改口也改得蛮快的。然后又朝着社员们笑,只是笑得有点傻,因为没有一双眼睛往他瞧。
人家改口,杨楚生也改,关掉收音机,坐起来就说:“林书记啊,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