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清华叔也说。
人可是越来越多了,不分男女,竹寮边,一下子坐满了人。
“杨楚生!”又有声音在喊,是东方大队,还有附近几个大队的书记,都知道他出事了。
“坐吧!”杨楚生也笑着喊。
这时候,水鸡叔也走过来了,跟着其他几个大队书记打招呼,然后冲着杨楚生问:“这事怎么办?”
“我已经写好报告,明天我到省城,将报告寄给省委。”杨楚生大声就说。
这一说,连不识字的村妇们也惊愕,这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杨楚生,你做的事,我佩服,不过还是劝你,别这样干了。”东方大队的书记说。
其他几个大队书记也点着头,又有人说:“虽然稻谷被封,但不是你个人所为,最多就没收稻谷嘛。”
“不是这个问题,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社员们能安心种田吗?”杨楚生也说。
人群里,山猫也站起来说:“你这样,那是为所有的社员,何必自己受罪呢?”
“因为我是公社农办主任,如果就你说的,我不如不干!”杨楚生还瞪着这家伙。
“不就为你不平嘛,你为大家,但有事,大家能不能给你摊一点?我们大队的还好,其他大队的呢?”山猫还有理,说话还大声。
另一位大队书记也说了:“杨楚生做的事,我们的社员不知道,我们当干部的都知道,我只能代表社员们感谢他,但真的没有分摊的能力。”
“嗨嗨嗨,行了,别越说越不是话了!”杨楚生急忙喊,搞不好,人家还以为他心里也不爽。
“能分摊,谁愿意分摊,跟杨楚生站一起的,在这里签名盖手印!”桂香嫂拿着杨楚生写的报告,突然大声就喊。
桂香嫂是和秋月嫂在帮杨楚生做饭,听着他的话,又看到他写的报告,名字上面还印着手印,突然心里一动,也在他的名字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也按上手印。
这一喊,场面立马安静,谁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就是杨楚生也愣。
“我的名字已经写上去了,也盖了手印,谁愿意,就自己写。”桂香嫂说完,搬了张椅子,将杨楚生的报告放在椅子上面。
“我也写!”秋月嫂的声音特别嘹亮,因为激动,声音没有了成熟的那种磁性,变成从来没有过地尖利。然后蹲在椅子边,拿起钢笔,还张开口,朝着钢笔头哈了一口气。本来是特别好笑的动作,但今晚却没有人能笑得出。
秋月嫂认真的程度,真的让人惊叹。“李秋月”三个字,写了足足五分钟,然后还检查一遍,瞧瞧有没有缺一点啥的,终于手沾一下印泥,朝着自己的名字一按,站起来就喊:“还有谁愿意?”
杨楚生一时还说不出话,只是朝着桂香嫂瞧,这俏村妇也正咬着一边的下唇,在看他呢,然后还笑一下。好像她这名字签下了,就能分摊他一点责任一样。
“我来!”山猫也大声说,这家伙写字就跟他的人一样机灵,“唰唰唰”!杨楚生看了也叹服,这他娘的一个名字,写得有两个字他硬是看不懂。
“要不要签呀?”贵喜正跟他老婆商量,因为这名字一下去,手印一按,搞不好就会有事。
水笋叔也站起来,他为什么不敢写,写完了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