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阵,苏锦慢慢坐直了体,掏出帕子将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
不过是个男人,有什么好哭的?即便最后有缘无分,反正她也没吃亏
总之她没有错,她坦坦dàng)dàng)、清清白白,他若定要因此纠结、怪她怨她、对她不满,也没有错。
不过是理念不同罢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这么简单!
理智上是这么想,苏锦可以很冷静、很清醒的分析并且得出结论,可是感上又如何能那么轻松自如的接受?
只要一想到今后要跟秦朗分开,她心里便不由得一阵茫然、以及无着无落的惶恐。
苏锦叹息苦笑,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男人对她来说竟已是如斯重要吗?
重要到她几乎离不开他
可是,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苏锦勉强打起几分精神。不管最后她与秦朗走到何种地步,她都会平静的接受。
理念不同,三观不合,勉强在一起只会更加痛苦!
怔怔的瞧了一眼屋子,尽管屋子并不显大,精致的恰到好处,之前她看来,更是无处不合乎心意,无处不叫人喜欢,此刻却觉得空,空dàng)dàng)的空。
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心境却是完全不同了!
外边月色极好,今正是十六,皓月清辉遍洒人间,月光下影影绰绰,明亮可映人影。
苏锦起朝屋外走去,心烦闷之下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已经出了院子,在园中漫无目的的散步。
“苏姑娘!”梅九陵又惊又喜的声音自后传来,苏锦讶然一惊,停下脚步一看,不知不觉间原来竟走到了牡丹园的假山石一带。
“苏姑娘,真是好巧!苏姑娘也出来散步吗?今月色倒是不错呢!”梅九陵手里摇着折扇,形修长,面容俊美,笑容温润,月白长袍外罩了一件透明的白纱袍子,高束的墨发垂下,发梢在夜风中轻轻飘动,轻柔的衣摆亦随风而动,端的气质出尘、风流倜傥。
对于美的事物,人都有欣赏赞叹的本能,梅九陵素来出众,又惯会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人前,加上近他出言相帮,苏锦对他并无恶意,相反,还有两三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