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延泽知道赵俊生肯定猜到了他的意图,只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臣想派一个人去灾民营地先去布置一番,以免到时候那些无知的刁民们冲撞了圣驾就不美了!”
“刁民?崔太守知不知道你口中的这些刁民可是朕的衣食父母,没有天下所有百姓们的支持,朕这个皇帝就当不下去,朕做不了皇帝就没有大乾王朝,没有大乾王朝就没有你崔太守!”
崔延泽诚惶诚恐,“陛下教训得是,臣知错了!臣没有别的意思,臣这么安排是出于对陛下的安全考虑!”
赵俊生摆手:“你的好意朕心领了,但朕此次东巡的其中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了解各地灾民现状和安置情况,所以朕要看到最真实的东西,而不是看到你们想让朕看到的!”
崔延泽满头大汗,“是,是,臣一定不弄虚作假!”
赵俊生问道:“现在此地还有多少灾民?这些灾民分别来自何处?如今水患已经退去,各地正在重建,这些灾民为何在滞留在此地?”
“回陛下,已经走了五六万人,大多都返回了原籍,少数去投奔亲友了,此地还有十二万人,都是荥阳周边各县的,本地灾民倒是很少,他们一直滞留在此处是因为他们担心回去没有吃穿、没有栖身之地,担心途中也没有吃食会饿死在路上!”
赵俊生又问:“荥阳城的官仓还有多少粮食可用?”
“回陛下,早就全部搬出来给灾民们吃了,一粒也没剩下!”
!“那么·····敖仓呢?”
“敖仓的粮食也吃光了!”
赵俊生眼睛瞳孔一缩:“敖仓可是大型战备粮仓,朕就算一直呆在长安也知道敖仓的储备粮可以供十万大军吃两年,你现在告诉朕敖仓空了,粮食呢,去哪儿了?”
赵俊生没有出声,脸上很平静,但杀心渐起。
大军行进过程中,骑在马背上的赵俊生看见远处一大片营帐,连绵十几里,营地里无数人头涌动。
随着队伍距离灾民营地越来越近,营地内的灾民们都纷纷走了出来。
随军护卫的神武军在大将白劲光的指挥下控制了周围几个小山包,以什、牙为单位在四周进行警戒。
分散开来的兵将们一声声传下去,整个营地都传遍了皇帝驾临的消息。
灾民们呈麦浪倒下一般依次跪了下去。
灾民人数太多了,地上到处都是稀泥、四处传来骚臭味、生活垃圾随处可见。
赵俊生勒马停下,他从马背上跳下来把马交给身侧的侍卫,高喊一声:“所有人平身!”
一个太监大叫:“陛下有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