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隔天,酒醒,头疼的难受,洗了个热水澡,才彻底清醒,昨晚的一切他都记得,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该离开莞城了。穿戴整齐,拿上该拿的东西,买了飞机票,回家,最后又看了一眼出租屋。没和任何人告别。走了。没人知道他来,也没人知道他走。在飞机上,梁晨俯瞰着莞城,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尤其是最后知道白灵居然有一个两岁儿子时。他心里已经不知道当初做的对于错了。甚至想到了柳敏和龚小菊的话,她们告诫自己不该这么做,因为他不知道白灵背后仓这什么,原来她有这样的难言之隐。当然,既然有了儿子,还和梁晨花前月下。还和梁晨谈恋爱,这也算骗了梁晨。梁晨这么做,也不算缺德。可这一切还是让他很不舒服,很不爽,就也叹了口气,在那挥之不去,绕在心头,只得咬了咬牙,看着莞城,恨恨的说道:“你麻痹的,我在也不来了,莞城,我去你吗比。”慢慢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他这才彻底忘掉,和莞城彻底说了拜拜。梁晨做了四个小时的飞机,又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出租车,拿着行李,终于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家门口。北方的城市一如既往的尘土飞扬。他所在的河北唐城更是如此,正好家里在旧小区翻新,弄得更是狼狈不堪。挖的管道,旧道翻新,乱七八糟。他看着都有些认不出了,“这还不如不改呢,越改越墨迹。”绕来绕去的准备回家时。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幕,他瞬间惊呆了,可以说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母亲,正在穿着一身环卫的衣服,扫大街呢。当然这里没有贬低环卫工人的意思,只是当时一个做儿子的心情,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扫大街,一瞬间梁晨哭的心事都有。“妈!”梁晨整个人都不好了,快步的跑了过去。梁晨母亲就是普通中年妇女,叫宁景,今年已经53岁了,头发花白,满脸褶子,比平常人要苍老许多。夏末的炎热阳光下,照射着身体,汗流浃背,像是一个受委屈的老太太,一瞬间也傻眼了,“儿子,你,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啊。”“我,我不给你汇款吗?你,怎么还干这个啊。”“哎呀,闲着也是闲着,你妈我又没劳保,能找个活干就不容易了。”“哎呀,妈,咱不差这点钱。”梁晨心疼,心疼的挽着他妈的手,往回走。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邻居,有稍微熟识的打了个招呼,不熟识的一晃而过。“我,我这还没下班呢。”宁景还想回去。梁晨把他身上的衣服扔了,还把扫地的大扫把也扔了,“以后不干了,听我的,儿子养你。”在那言辞激烈的说着。宁景一脸的可惜,“哪能说不干就不干啊。”这么说着,回了家。梁晨再次流下了眼泪,抱住了他的母亲,哭喊着,“妈,妈,你放心,儿子这辈子在也不离开你了,一定好好待你,赚钱,养家,你放心,我不会再乱跑了。”宁景一样激动,“嗯,嗯,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开始在那嘘寒问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是吗?”“嗯,不走了,就算要出去打工也去京城,不去南方了,太远了。”抱着母亲。宁景哈哈的笑,“好,好,你家三舅的儿子也在京城,还能有个照应呢。”哈哈的笑。终于团聚在了一起。这一刻,胜似人间一切了。“去洗把脸,妈去给你炒个菜,中午还没吃饭呢吧。”宁景招呼着。“嗯,嗯。”天热,脸上汗多,梁晨就去洗了把脸,便开始吃午饭,“还是妈你做的饭菜好吃,真香。”“好吃,就多吃点。”又给炒了一个菜。梁晨吃的满嘴流油。回家的感觉,心情大好。虽然房屋破旧,但看着就是让人舒心,因为家人永远是不会坑你的。梁晨整个人都好了,从阴霾中走了出来。结果这时宁景的老年手机响了,她接通了,也不知里面聊了什么,瞬间哭了,哭的稀里哗啦,说,“哎呀,小晨,你爸让人打了,被送进了医院,正在抢救呢。”“啥?!”梁晨瞬间懵了,随即又撇了撇嘴,“不管他,酒蒙子,肯定是打架闹事了。”挥了挥手。宁景说,“不是,这次不是,哎呀,这次是他吃亏了。”原来刚才是梁晨后爸的一个同事给梁晨母亲打的电话。最近梁晨后爸在一个搬家公司上班,给一家送家具,结果发生了小磕碰。雇主便打了他,还把他从楼梯上踹了下去。头破血流的直接昏厥,进了抢救室。那个同事还说呢,“这事跟我们没多大关系,东西买来就是那样的,他非得怪我们,老陈和他多说了几句,结果那人上来就打,正好在楼梯口,一脚就给踹了下去,摔的当时就昏迷了。我本想让他带老陈来医院的,他说,老陈的脑袋不如他家的家具值钱,算是赔款了。直接关上门。然后我打电话,送来了医院。”还随之叹道:“头破血流,直接昏迷,老陈真是太倒霉了。”宁景瞬间瘫软了,傻了,说不出话来了,“小晨,你说怎么办啊,你,你爸可不能出事啊。”“那不是我爸。”梁晨嘴上这么说,但内心深处则是火冒三丈,想着这也太不讲理了,搬家具就算是碰坏了,陪不就行了,哪有上来就打人的啊。还踹下了楼梯。这得多狠多凶的人才能办出来的事啊。梁晨咬牙切齿,已经不能不管了,最近憋屈事太多,心里的火无处宣泄,就起身说,“妈,走,先去医院看看。”“嗯,嗯,我拿钱,拿上钱,看病、抢救肯定得花钱。”宁景去翻。梁晨摇头道:“妈,我这有,走吧,走吧。”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而去。话说,梁晨的这位后爹也是个人物,当兵当了十年,原本已经结婚了,结果退伍之后才知道,一直被带绿帽子。他本可以告戴绿帽子那小子,破坏军婚罪,判他个三五年的,但他没告,只是把那小子拽到冰天雪地的山上扒光了衣服冻了一宿,就认了。而后直接离了婚。后来就和梁晨的母亲后结合,对梁晨没什么好脸色,梁晨从小到大,一直是拖油瓶的待遇。直到后来,梁晨去当兵,他到是帮了忙,所以此时梁晨还是愿意出手的,因为他对梁晨母亲很好。还有一个刚上初中的儿子呢。算是梁晨的弟弟。“干。”心里窝火。梁晨就带着母亲风风火火的到了医院。梁晨后爹依然在医院里抢救呢,“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宁景心急火燎的连忙追问。“医生说还没度过危险期,哎呀,那家人下手太狠了。”“就一王八蛋啊,对一老头还下手这么狠,缺德啊。”咬牙切齿。梁晨看了看情况,问那个同事,“叔,你说的那家人在哪啊。”“你,你是老陈的儿子小晨吧,回来了啊。”同事叹道:“小晨你可别闹事啊,那家人开的是宝马,有钱,咱们惹不起,公司已经去交涉了。”“哎呀,交涉也没用,咱们是临时工,公司能管才怪。”在那吐槽。“叔,我不是去打架,你看我爸的情况,你们公司就是雇的临时工,肯定不陪,我是去要医药费。”正好一个护士拿着收据走了过来。一看。初期费用就超过二万。一筹莫展。梁晨拿出了银行卡,说,“妈,你先去交钱,密码是我的生日。”“嗯,嗯。”宁景急急忙忙去了。梁晨就又问,“叔,你就说吧,地址在哪,这医药费不能我们家自己出啊,挨了打,还破财,这说不通啊。”“对,对,是得要医药费。”就把地址告送了他。梁晨快步走了。在医院楼道,与一个高挑小护士擦肩而过时,梁晨还一愣,感觉眼熟,好像是他的初中同学。听说她初中毕业去了卫校。现在看来已经工作了,正式成了护士。不由得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啊,还有就是,果然是回了老家,到处都能遇到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