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招呼他们随意找个木凳坐下，指着妇人介绍：“这是我内人。”

罗胜坐在村长对面，开口问：“村长，您这个村子里近期死的这些人能详细说说吗？附近有没有官府，死人了是否有报官。”

“报官？”村长苦笑着：“我们这边离最近的县衙有两座山，况且经年战乱，我们这些人都是避难而来，就算报官也没人管，那些官府现在都自顾不暇。”

云若坐在位置上冷眼旁观，村长说这话的时候，那个村长夫人的眼皮几不可查的跳了一下。

罗胜对村长的话不予置评，又问：“那些死的人呢？”

村长给烟斗倒到灰，低着头：“第一个死的是老孙家两口子，他们都是被掐死的；第二个死的是村西头的赵懒汉，是被吓死的；第三个死的是刚刚村正中的马婆子的儿子，是被淹死的。”

“那有鬼是怎么回事？”林佳忽然问：“我在人群中听有人说是闹鬼。”

村长幽幽地看着她，那双浑浊的老眼此时清晰了些许：“他们死的时候，家里其他人都睡得死沉死沉，偶尔有距离远点的有听到他们叫喊‘有鬼，有鬼’，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这里真的有鬼吗？”其他一个男子问，问的时候脸色发白。

村长：“生而有灵，我们自当信奉鬼神。”

罗胜拧眉：“村长，你既然没有请到官府，那有调查过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吗？”

“自然查过。”村长缓缓地说：“也确实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做的，他们很可能触怒鬼神，这个我管不了，按照村子里的规矩葬了也就罢了，我最多提醒他们一个个都规矩点，别做亏心事，等十天后村内鬼节我再准备丰厚的祭品祭拜即可。”

不少人一听都皱眉。

村长的态度是：查了，鬼神做的，我无能为力，按照老规矩埋葬也就罢了，已经准备好十日后给鬼神多备点祭品。

意思就是不想再继续管下去。

罗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您不想再查了？”

“再查也没别的意思。”村长摇头，“我年岁大了也查不出什么。”

罗胜盯紧村长的表情：“那如果我们要查呢？”

“你们要查随意。”村长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但你们出了事情我也不会管。”

不阻拦，不帮助，这就是村长对于他们的态度。

罗胜眯着眼睛跟村长对视几秒，之后点头说：“好的，我们知道了。”

“眼看就晌午了，你们如果要吃东西就去厨房自己做，材料都是现成的，我还要去喂猪，你们自便。”村长说完，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走出去。

云若看着村长离开的模样，摸摸下巴。

蒋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到她身边，讨好似的问：“阿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其实还真有点饿了。

蒋尧看到她的动作，笑嘻嘻地说：“那阿若，我给你做饭，你之后要带着我，不准抛弃我单独行动。”

云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笑的眉眼弯弯：“阿若我们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