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低头看向桌上她放的那一碗水,清澈透明,倒映出他们四个人的影子,没有丝毫异样。
她看马婆子的情绪平静了些,低声说:“阿康告诉我,他将除掉红衣女鬼的方法告诉了您。”
马婆子点头,神色又悲伤下来:“阿康昨天十分虚弱,几乎说不出话来,今天才告诉我村长被红衣女鬼利用,替厉鬼害人,还说村长放出女鬼恐怕有半年的时间,现在女鬼已经成了气候,无法再次封印,只有彻底消灭一途。”
“如何彻底消灭?”
马婆子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也在发抖,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山的禁制和封印对女鬼仍然有禁锢的作用,但禁锢不了多久,女鬼已然快成煞物。阿康推算鬼节那天就是她成煞的那天,一旦成煞,这里寸草不生,我们所有人都要死。所以要消灭女鬼,越快越好。要消灭女鬼就要烧掉对方的骸骨。”
“如何烧?”云若想起那几面附着女鬼怨气的铜镜,如果不是蒋尧的十字架,他们连铜镜都点不着,更妄论烧女鬼骸骨了。
“白日去烧。”马婆子说:“女鬼怕狗血,本能地害怕水,可以用这两样来绊住女鬼的脚步,想办法烧,至于如何烧,阿康也不知道,如果当时知道……之前的神婆,就不会这样了。”
云若:“……”
虽然场合不对,但是她真的有点想骂人。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阿康还有没有说别的?比如说后山的守山人是谁?”
马婆子动动嘴唇:“是,赵懒汉的祖上。”
云若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样的话几乎所有线索都对上了,女鬼最先杀的几个都跟从前封印她的人有关,神婆的家人、传人以及后山的守山人。
“守山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有。”马婆子点头:“阿康说过,赵懒汉家这一脉也许是天生有些特殊之处,所以当初神婆封印后山的时候用了守山人不少血,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把守山人的血脉延续下去,所以才有后来老孙家的二女儿嫁给赵懒汉那个一无是处的人。”
可惜,守山人已经死了。
云若的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但此时已经很晚,熬到现在大家都很累,她问马婆子:“我们今晚能在这里歇歇吗?”
“可以。”马婆子说:“你们就睡这间房吧。我给你们抱来几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