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下的雨,密而绵长。
原本掀起轩然大波的事件,在黑水骑这三个字的威压之下,竟然就这样诡异的平息下来。
华灯初上。
繁花重新妆点千万户。
赵府之中,兄弟二人目光相对。
“兄长,在场上百人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这点我自然也无需骗你。”赵元尘脸上挂着莫测的笑容,从秦隐事发到现在找到赵曲玉,时间已然过去两个时辰。
淋两个时辰的雨,再加上腰腹间受的致命重伤,纵然铁打的汉子也恐怕凉了。
所以,他自然是以某种胜利者的姿态找到自家兄长的,在看到对面那张依然阴沉的脸孔后,赵元尘笑眯眯的摇了摇折扇,“兄长,小弟自然知道你器重那厮。但是,得罪黑水骑,还是日后执掌鱼梁城卫军的黑水骑!无论他以前多么优秀,现在就是一坨臭狗屎,更是我赵府的灾星!”
赵曲玉的眉头跳动,不发一言。
赵元尘见状目光深处闪过一抹冷笑,抛出了他准备的下一套杀手锏:“新来的黑水骑,石兴错,是高天裳的表兄,明日我势必要去给他一个交代。那你说这秦隐……该不该弃?”
赵元尘默然,闭上眼睛。
牛油烛在不紧不慢的燃烧,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
良久,赵曲玉长呼一口气,“此事我不再过问。”
说完之后,这名曾经把秦隐招揽到赵府的大公子,阴沉着脸离开。
在这冲击千宗大比的时刻,秦隐竟然为他招来这种事情!
舍他是小,如何处理与黑水骑的关系才是大。
或许自己当初,真的看走了眼。
……
看着大哥离开,赵元尘的脸孔上闪过潮红,这种接连看着记恨之人死去与吃瘪的感觉,让他兴奋到迷醉。
“来人,去把那个破落户秦隐的东西都扔出去,把他那瞎眼的老娘也给碾出赵府!统统滚蛋!”
“是,公子。”
得到主子命令,家丁们如闻了腥味的狼一般冲到原管家赵忠的房内。
“里面的人,麻利儿自己滚出去。赵府的东西不许带半点!若有夹带,家法伺候!”
“没人??啧。”
“你们几个,进去把那个破落户的东西一并扔出去。”
屋外轰然应声。
一群五大三粗的家丁很快冲进卧室。
然后一群人傻了眼。
古朴的卧室,干干净净,所见之处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赵府的衣物被有序的叠在卧榻之上。
剩下的就是原有的案桌、笔墨纸砚、古书、挂画……
比以前赵忠管家居住时还要整洁的多。
“……没人,也没东西?我们扔啥?”
“这小子平常还挺爱干净,啧。”
“这边发现一个鸟窝!”
“扔了!”
刚刚睡醒的毕方,将这群人的碎语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