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醉不傻,只一句话,她就骇然的停下了步子。可她不甘心,也不服气,明明都是通房,凭什么大奶奶就只安排春纤,却把自己和春薄、春情等人都晾起来?
就算她是大奶奶又如何?这后院里的事也是大爷说了算啊。要不是她善妒,大爷怎么会不喜旁人靠近?今日之所以如此做态,还不是要给大奶奶颜面?
越想越气,春醉双眼含泪,道:“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少假好心。”
春纤也不恼,只凉凉的道:“的确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拦着你去找死呢?”
她说的这样直白,春醉倒怔了,随即又道:“你现在得意了?你是大奶奶钦指的,我是上赶着腆脸爬床的,如今落了面子丢了大人现了大眼,你开心了?还不赶紧狗腿着去给你家主子报喜,还在这看我笑话做什么?”
春纤并不动气,只清冷的道:“唇亡齿寒,兔死狐悲,我也不过是怜惜我自己的命运而已。出于你我之间的那点情份,我劝你还是消停些吧,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荣辱生死,也总要顾着你自己的父母亲人……”
这一句算是说到了要害之处。
若只有春醉一个,凭她是什么身份呢,哪怕只是个洗马桶的丫头,她也不是吃不起这些苦,可是一想到家里可怜的娘亲,病重的父亲,嗷嗷待哺的弟妹,春醉就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她眼圈一红,却高傲的抬着头,两眼望天,就是不让眼泪滑下来。
春纤叹口气,低声道:“你跟大爷认个错,大爷顾及着大奶奶,也不会多为难你的。”
春醉怔住,转眼间已经见白杨从屋内追出来,看见他,便松了口气,近前道:“春醉姑娘,幸好你还没走远,大爷有几句话要交待。”
春醉已经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此时更容不得白杨一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说三道四,当下脸憋的通红,道:“不用交待,我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横竖以后,我只当自己是死人吧。”说完也不瞅他和春纤,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