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长大发牙。李氏见陈云端说的这样举重若轻,心里反倒越发不信。苏曼曼不过是个丫头,所谓的通房,在陈云正那里就是个笑话,他干吗要如此看重?若真为了教训,让她反省,这清雪院里有的是空房子,干吗要把她带到他的书房?虽说是小书房,重要的帐本都在外书房呢,可毕竟是他的要地,除了她,闲常丫头是连靠近都不许的。
还说他不看重苏曼曼吗?
男人都一样,没得到的就是最好的。
李氏强忍下心里涌起的泪意和苦涩,僵着身子,一点点挨近陈云端,低声道:“妾身知道自己错了。”
她就不该一心要独占他一个人。
陈云端安抚的拍拍她的肩,顺势把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道:“没事,没事。”
李氏苦笑了一下,头顶抵着陈云端结实的额头,道:“妾身身子越发笨拙,行动不便,只怕这几个月都没法好好服侍大爷,不如大爷自己挑一两个,或者就把春纤她们四个排个序次,都开了脸吧。”
在李氏,她已经是做了最大的让步和牺牲,已经跨过了自己的心里难关,已经决定要把他推出去,已经打算要和别的女人一起来分担他的宠爱了。
所以,她现在需要的是陈云端的领情和感激。
而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陈云端的拒绝。
可令她想不到的,陈云端偏偏选择了她不需要的拒绝。陈云端有些头疼的微微推开李氏,道:“你怎么又旧事重提?如今不是好好的吗?何必再多事?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你还担心剩下的这两三个月?”
他熬都熬了多半年了,还熬不过这两三个月,妻子对他也实在是太没有信心了。虽说有春纤,可他倒不只是为了身体上的欢娱着想,一来是为了敷衍母亲,二来也是因为是妻子的安排,他若百般推拒,倒怕她东想西想,反倒横生枝节,因此不过是逢场作戏才收用的。
可是如今,她怎么又兴起别的念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