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正的小心肝咚一声跳了一下,看着曼曼这娇憨美丽之态,竟有些神旌摇荡,不能自持,放缓了语调,道:“你说好不好?”
曼曼看他越靠越近,伸手一把推开他,道:“好什么好?幼不学,老何为?你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不过才坚持这么几天罢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别再跟人说嘴,没的被人笑话。”
陈云正坐直了身子,哼了一声道:“不过是逗你玩罢了,看看你有没有坚强的心志,会不会被人诱惑,你还当真了?你既不怕冷清,那就自己待着吧,无聊了自己忍着,可别跟我诉苦。”
她当然不会跟他诉苦,可也见不得他总是那么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便打击他道:“忍不住寂寞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只怕是六爷自己心志不坚,后悔了才是真吧?从前好歹也是前呼后拥,莺歌燕舞,如今却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陈云正不等曼曼说完,就把小脸一绷,看意思要发作,曼曼并不怕他,便抬着下巴傲然的俯视着他。
陈云正却只说了两个字:“幼稚。”谁跟她一样耍小孩儿脾气?但他也绝对不会承认他把所有人都撵了是为了曼曼就是了。
陈云正虽是发了狠话,但到底还是记挂着曼曼的事,抽空跟陈云端耳边唠叨了几句,没几天,清雪院里就着人送来了一个府里从前专管针线的于妈妈。借口当然好找,陈云正的贴身衣物都交到曼曼的手里,可她女红不精,便叫这于妈妈教教曼曼。
有了于妈妈做伴,曼曼总算有个说话的人,清雪院也不时打发人过来送点吃食瓜果新鲜蔬菜,不是春纤就是相熟的春醉,因为来往不便,不好放下东西就走,难免要盘桓些时辰,曼曼就更不寂寞了。
曼曼知道这是陈云正的好意,她也觉得自己着实幼稚了些,不领情倒罢了,怎么还耍起任性的小脾气来了?陈云正都不跟她计较,她自己反倒矫情起来了。
人和人交往,大部分矛盾都起源于一些琐碎小事,有矛盾倒也罢了,怕就怕的是谁都不说,窝在心里生闷气,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委屈的越加委屈,怒火积蓄,终于爆发,可怜的是对方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委屈。
曼曼反省自己多时,这天和特意做了些精致的糕点,沏上一壶上等铁观音,陈云正一进屋,她便亲自端了过来:“六爷饿了吧,尝尝奴婢新做的点心。”
陈云正瞪着大眼,不无调侃的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升起来的吧?”
曼曼气笑道:“是不是打西边升起来的奴婢没注意,不过是注定要打西边落下去的。六爷既是嫌弃,奴婢这就撤出去。”
陈云正一把攥住曼曼的手,磨牙道:“你敢?谁说我嫌弃?”
曼曼抿嘴一笑,松开手,道:“六爷,别闹了。”
是不应该闹了,好好过日子不好么?陈云正哼了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谁稀罕跟你闹?”拈了块糕点放进嘴里,点头道:“唔,还不错,曼曼——”
曼曼抬头看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