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妨事。荒唐事多了,歌伎可以共狎,女人兄弟可以共享,陈云正喝醉了人事不知,再荒唐也有限,可自己就要难保了。曼曼可没有那份挑战的心情,她半点也不想掺和进去。她垂了睫毛,半是心虚半是害怕的避开了陈云方的视线,只瞅着陈云正。
可这小混蛋笑的半点无害,还是那么大包大揽的道:“有我在,你怕什么?难不成三哥和他的朋友还能活吃了你?”
曼曼无耐,只得垂下头不吭声。陈云方哈哈笑着道:“小六儿这话一点都没说错,自家兄弟,我还会害你不成?”
陈云方所在的雅间要比陈云正包的雅间大了三四倍,正中摆放着一桌酒宴,前面摆放着一架屏风,隐隐约约的以供乐伎们弹奏跳舞。
曼曼明白,这是他们特意要的朦胧美的效果。其实她没觉得半点美来,隔着屏风看美人,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有什么意思?
在座的一共五个人,各个身上都是绫罗绸缎,可见家世都不一般。陈云方带着陈云正上前一一引见,曼曼只得退到一边,不远不近的,尽量不打扰陈云正,但又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其中年纪最长的姓迟,言谈中是本县最大的木器厂迟老板的小公子,今年也不过十四五岁。还有两个是表兄弟,一个姓吴,一个姓魏,竟是当朝县太爷的公子和表公子。还有两个年纪略小些的,也都在十三岁上下,其中一个姓张,一个姓李,俱是本县有名的古玩铺、首饰铺老板的公子。
早听说陈云方如今在本县也算混出点名堂出来了,也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够和县太爷的公子结交,也算他有几分真本事。
不管是酒肉朋友也好,还是点头之交也罢,起码吴公子看起来对陈云方兄弟并无轻视的恶意。
陈云方在人前谦和有礼,陈云正也就乖巧可爱,两兄弟一搭一挡,扮演的着实是兄友弟恭。
一时众人见过,俱都落座,陈云方叫歌伎们重新挑了支曲子演奏上,这边他们七个人已经开始杯筹交错,喝起了酒。
曼曼很是担心陈云正的酒力。毕竟除了过年过节他偶尔沾点酒之外,她从没见过这么一杯接一杯的喝过酒。
就他那小身板,喝两三杯还不得喝醉了啊?
她坚决不承认是关心他的身体,而是担心他喝醉了自己没有了庇护,因此焦急忧虑之色溢于言表,眼巴巴的瞅着他,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眼神,有点节制,别酒来不挡,一律干了为敬。
可他一反刚才的态度,就仿佛她压根不存在一样,瞪的曼曼眼睛都要酸掉了,他也没往自己这瞅上半个眼风。
曼曼气的半死。
小样,你就装吧,我看你喝醉了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