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浓轻手轻脚的替李氏打着蒲扇,道:“不是奴婢说句戳您心窝子的话,这男人和女人之间,不是光有情就行的,说句不合适的比方,奶奶瞧着苏曼曼可是个重情的人?”
苏曼曼重情?李氏直觉的摇头:“怎么可能?”
茶浓便道:“奴婢也觉得是,可您看六爷,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他如今虽不好再往这院里来,可没少和大爷来往,醉翁之意不在酒,显而易见。您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女人表现的越不以为意,越不在乎,男人们就越放不下?”
李氏点点头,又摇摇头,感叹道:“如果夫妻之间都充斥了算计,还有什么意思?”
茶浓并未接话。像现在奶奶和大爷之间,你防我我防你,还不也都是算计?
李氏见茶浓并无反应,便又问:“依你的意思,我便凡事不管,凭他们兄弟去折腾?”
茶浓笑道:“奶奶是聪明人,哪里需要奴婢多嘴。”
李氏再度瞪她一眼,笑了笑道:“我也觉得,自己委实太多心了些,整天防着这个防着那个,有什么用?大爷身边的人也没少了……”
“那不是也没多出人来吗?”
李氏笑骂一声“油嘴滑舌”,却也果然没再多说什么。
几天后,自有陈云端身边的人透过话儿来,曼曼只在外院帮着料理陈云端身边的杂事,端茶倒水、打伞送饭,时不时的再帮他算个帐、誊写帐册,果然正正经经,没有什么旁的事。
要说有,那就是六爷一连几天都去找大爷,倒与苏曼曼有意无意的撞了个正着。
听说两人头次见面,竟都呆了,脸对着脸,眼对着眼,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旁人都不敢惊动,也无人敢提醒,两人愣是在大太阳底下晒的大汗淋漓的,也没觉出难受来。
还是大爷看不过,出声叫曼曼上茶才算把两人惊动。
茶浓握着嘴笑道:“白杨几个人是笑不敢笑,躲又不敢躲,把肚子都憋疼了,事后提起这个场景还都替他们两个人可怜呢。”
李氏道:“也真难为了小六儿,好端端的,干吗非得弄出这副银河相望的场面来?这不没事瞎折腾吗?在秋蕴居里怎么看不成?非得跑到外人面前……”
随即一想,情之一字误人,陈云正才多大,他能把苏曼曼降服那也就见了鬼了,更别说还是郎有情,妾无意,只怕他们两个还有的磨呢。
茶浓一副“您瞧奴婢猜着就是如此”的模样,倒把李氏逗笑了“好了,我知道是我多想了,不过还是得着人警省着些,别出了不该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