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儿毫不犹豫的答道:“我是她男人。”
曼曼的眼圈红了,有温热的液体从眼里疯狂的涌出来,阻挡了她的视线。可她知道,牛儿的背很宽,很结实,很有力。她伸出手,从背后缠上了牛儿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后背,无声的把泪染在他薄薄的中衣之上。
陈云正死死盯着那双缠在牛儿腰上的细白嫩滑的手,只感觉所有的理智都碎了。他冷冷一笑,道:“野男人,贱女人,真配。”
牛儿气的大叫:“你胡说八道,你怎么骂人呢你?”
陈云正逼近一步,朝着牛儿背后的苏曼曼道:“我骂的对不对?你自己说,苏曼曼,你有胆量做为什么没胆量说?”
牛儿感觉到曼曼的泪洇透了自己的后背,也感觉到了曼曼的颤抖,他气急败坏的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的话就冲着我来,别欺负曼曼。”
欺负?谁欺负谁?陈云正怨毒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剜在牛儿身上。
看他眼露凶光,牛儿一颤,却转瞬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有保护好自己妻子的责任,便挺起了胸,当仁不让的迎着这年纪不大、却气场强大的小男人。
是个小男人,年纪也不过在十三四岁上下,个子虽然比自己还要高,但看他衣着、气色,显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未必有多少力气,自己长年做活,手就跟蒲扇一样,能挑得起百十来斤重的柴,还会怕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公子?
曼曼却松开牛儿,推开他站到了陈云正面前。
她没想过让牛儿保护她。那一刻的软弱,确切的说是因为感动,牛儿有这份保护之心于她来说已经足够。
牛儿根本不是陈云正的对手。
陈云正有钱有势,他想对付牛儿,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牛儿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仗恃,也没有谋略,在陈云正面前什么都不是。
曼曼垂着眼,轻声道:“六爷怎么会贵脚踏了贱地?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曼曼也不再是陈家的婢女,大爷给了我自由,我也已经嫁为人妇……”
她不接受他的指控。
首先她与他没有名正言顺的瓜葛,说起来不过是富家公子对婢女的始乱终弃。她没有义务替他守节。
况且说到底,她不得不嫁给牛儿,还是陈家人从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陈云正有什么资格指控她是贱女人?她已经是牛儿的妻子,是有全村人做见证,正大光明的嫁到张家做媳妇的人了。
他要是嫌这里地贱人贱,那就离开好了,没人邀请他待在这,也没人愿意站在这听他的侮辱。
陈云正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曼曼,从她平静漠然的小脸往下,一寸一寸,如刮骨一般的刻薄和恶毒,再到她已经隆起的小腹,悲凉的一笑,道:“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