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响,陈云正很快回来,重新倒了杯热水,递到曼曼跟前,无声的威胁着她。
曼曼接过来,他却把手拿开了。曼曼接了个空,有些郁闷的抬眼看他。陈云正的嘴角讥诮的翘着,说出来的话跟以前一样的刻薄:“不会服侍人倒罢了,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你还真是一无是处。”
曼曼觉得陈云正简直不可理喻。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一无是处了?不就是让他给倒杯水吗?
跟他在一起起不过一刻钟就得被他气死。曼曼赌气的道:“不敢劳陈六爷大驾,我虽然不惯服侍人,也不会照顾自己,但总算有手有脚,虽然笨,却也不会死人的。”
求人不如求己,她自己去倒。
才挪动了一下双腿,就被陈云正单手按了回去,十分可恶的挑眉嘲讽道:“啧啧,脾气还是那么大,真不知道伪装了这小半年,你是怎么过来的。烫。”
曼曼倒是又小小的失神了一把。
是啊,这半年她一直都很淡然,对谁都不过分热情,但对谁也没有这么斤斤计较过,更别说逞口舌之利了。
她一直以为是环境安平,自己心境平和的缘故。
难道不是?
不过她好像还真是对谁都没有使过小脾气,不管阿牛对她多好,她好像总是紧绷着弦,有意无意的保持着客客气气的距离。
曼曼光顾着自己那点小心思,并没有听清陈云正最后提醒的那个烫字,甫一触到杯子,就被高出手温的热度烫的一激灵,差点把杯子打翻。
如果不是陈云正早看出她心不在焉,一直提防着,只怕这杯水都要洒到曼曼身上了。饶是他将杯子攥的紧紧的,还是有些失态的一把握住了曼曼的手,问:“烫到哪儿了?”
曼曼摇摇头,也没挣扎,只一任他翻来覆去的检查她的手心、手背,查看到底有没有被烫到。
曼曼委屈的红了眼圈,缩回手道:“我没事。”她都鄙夷自己,又没烫着,委屈什么?就算是烫着了,也是自己活该,委屈什么?她老大的一个人了,当着总是欺负自己的小屁孩儿,还会生出委屈来,她得有多奇芭啊。
曼曼抱着茶杯一边渥手一边吹着热汽,陈云正则懊恼的站在一边下死劲的盯她看。他还真是贱胚子,提也提醒了,她自己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谁,就是烫了手也是她自找的,他干吗要心疼她?
就该让她吃个大亏长长记性。
不让她疼她就不知道自己对她有多好。
陈云正咳了一声,板着脸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还真有,不是没来得及说么。曼曼垂头缓缓的道:“这是哪儿?阿牛哥呢?”
还真是一点都不出自己的意料之外,她开口闭口都不忘惦记着什么阿牛。陈云正嫉妒的满心都是酸水,悻悻的道:“等你吃完饭,自然会让你去见你的阿牛哥,当然,你不吃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