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半山腰处的一个小坟包前,江凉清跪在坟前哭得泣不成声。
“娘,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最后一程都没能让小弟一起来送送你。”
正给坟的四周拔草的江凉秋闻声扭头问她,“小弟呢?”
“小弟被大姨母灌了药关在她家里。她说小弟毕竟有老赵家一半的血脉,她要让小弟改回赵姓,沿袭外祖父的血脉。”
沿袭个p血脉!大姨母如果真是那么看重血脉亲情,就不会在亲妹出殡的这天如此大闹了。
“咱江家的传家玉佩呢?娘最后的那点家底呢?”江凉秋透过现象看本质。
“都被大姨母和二姨母拿走了,她们说要打点娘的葬礼,剩下的就先替小弟保管着。”
就今天没挂幡没宴客没放炮没厚棺的寒酸葬礼能用几个钱?她妹甚至都没得到一身合体的孝衣。可她娘手里最后那点家底少说也有二十两!
而这个时代的物价是,像桃花村里的这些村民们,可能一家一年的花销也就三四两。
想起大姨母刚才还大言不惭地对凉清说什么“葬礼都是她一手包办,出了不少的钱”,江凉秋就直想呵呵。
“大姐,以后我们怎么办?小弟要怎么才能要回来?你以后还是会被……吗?大姐,求求你别丢下我和小弟!大姐--”
九岁的孩子再次哭晕过去了。
这一次江凉秋没让范老头及时救醒,“就让她趁这个机会多睡一会儿吧。”
她不敢想像在原主被抓捕入牢的这些天里,这个九岁的孩子是靠着什么才扛起了既要照顾病母和幼弟,又要跟那两个刻薄姨母周旋的重担。
九岁,按说依然是在父母怀里打滚捣蛋,撒娇无赖的年纪。
可是九岁的江凉清却不得不早早地撑起了一个家。
姬笑笑很难不去想,如果原主还活着,她看到现在的一切会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