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就正在给他们检查身体的士卒抚住,我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他们之中,最远的居然是从荆州一带,被这些贼军裹挟而来的,而最近的,却是关中人士,在终南山一带被贼军给捉住的。
一面让人煮粥,一面给他们检查着身体,我也好言好语地抚慰着这些可怜人,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来报,洛川县县令及洛川县一于官员求见。
又交待让韦云起继续我的工作,我这才带着韩雄与护卫,朝着那些正向着这边走来的洛川县官员的迎过去。
洛川县令朝着本公子一揖到地,连连称谢不已,这家伙年约四旬,不过看样子这几天够辛苦的,面容憔悴枯槁,目光呆滞,害得本公子以为这家伙是那些被当成食物的可怜人假扮的。
而其他洛川县官员也好不到哪儿,反正一个劲地说感激话,这数日来,他们简直就像是渡日如年,而庆幸的是,他们是在十天之前,得知了朱粲这个可达寒贼首率大军离了终南山,向东北方向进发的时候,上郡太守陈可卿很是担心朱粲会经过他的地盘,于是,把手中的九千郡兵分拆,两千分守另外两县。
而最重要,人口最多的五交城与洛川县则驻进了重军,陈可卿领军四千镇守上郡治所五交城,而郡丞则领三千郡兵守卫洛川县。十天的坚苦鏖战,那位倒霉的上郡郡丞在第七天的时候,贼军突上了城墙,而他在率领士卒把贼军赶下城墙之后,自己也是被贼人给砍伤,目前仍旧在县令的府内养伤。
我点了点头,开始询问起了五交城的情况,嗯,据这些官员之言,五交城的情况要比他们这里稍好一些,但是也好不了太多。因为攻打洛川县的贼军,并非是主力,多为老弱。
而其精锐多集中在五交城下,不过也幸亏五交城乃是一郡之治所,所以墙高城厚,城上还有一定的守城器械,所以,朱粲的贼军急切之下也难以攻破。
“对了,这些流民……”我回过了头来,指了指那些此刻围在那些大灶前,嗅着那锅内发出来的食物香味不停吞咽着口水的可怜人,目光落在了那位洛川县县令的脸庞上。
洛川县县令面泛苦色,朝着我行了一礼道:“国公,下官实话实说吧,这两年,咱们洛川这里的百姓,也已经过得够苦的了,前年让刘迦论和稽胡闹了一回,这还没缓过气来,现在这可达寒贼又来闹。本县的官仓,都已经快见底了”
洛川县县令的话让我不由得沉默了一下。“也罢,既然如此,那这些流民,就交给我韩城县便是,不知徐县令以为如何?”
“国公能够挽救这几千条性命,实在他们的恩泽,若是国公有何差遣,本县虽然困顿,但是劳力,还是管够的。”洛川徐县令不由得喜道。
“那好,让你的人,看押那三千战俘,还有打扫战场。另外,再派人来,看好这些流民,本公子会派人往韩城县遣人来接他们过去,不过在那之前,可能要耽搁七八天的时间,这些日子,他们的衣食,怕是要有劳徐县令了。”我回过了朝来,朝着徐县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