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在程桐武功也不错,两个人夹着这个赶车的,都坐在了马车之中。李小和觉得气氛好似不太对劲,问道:“你这赶车的也坐进来,谁来赶车?”
少年赔笑道:“就是说啊,为了释疑,小弟只得陪坐在两位中间,如今没有了赶车之人,还是不能走啊。两位大侠,是不是放我去赶车啊?”少年嬉皮笑脸向着车头方向摸去,想要挑开布帘去赶车,程桐一抓伸出,提起少年的后心,将他拉了回来。
“少废话,你不去赶车,这车马便不能走了吗?我看你刚刚那口哨吹得不错,你就坐在这车里,用口哨控制车马,快!”程桐这时候变得机灵无匹,没错啊,刚刚这个小子用口哨控制马车的走向,还是很自如的,如今向借故出去,到时候又来故技重施,那却是决不能让他得逞。李小和也不禁觉得好笑,附和道:“没错,你自己说的要陪我们坐在车中,那你就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了,你用口哨控制车马去,看阁下的手段,这应该难不倒你,莫要再耍什么花样!”
少年此时一副尴尬模样,灰头土脸不再去看李小和,或许他心中一直嘀咕这个程掌门是怎么跟李小和结识上的,竟然如此精明凌厉,总是受制于他。可是他却并不知晓半年之前这程掌门还是一个武功平平什么都不懂的江湖菜鸟。
少年没有办法,不能脱身也不能去赶车,只好按照两人的吩咐,打起口哨来控制着马车驶出这个小村,朝着南面太行山方向驰去。
大概过了有半日的光景,这少年的嘴实在是受不了,看起来又红又肿,已经有些起皮甚至磨出水泡了,毕竟一直吹口哨吹了半日了,这个罪却是谁也没有遭受过,体验过的。少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停下口哨呼哧呼哧休息了一下,程桐当即用指头敲打着他的后脑道:“你莫要停,我们都是争时间的人,若是因此耽误了我小和兄弟的性命,莫说我要找你寻仇,便是你自己盘算的一干计策,也都没办法实施了。成大事者必须勉力向前,持之以恒,你继续吹!”少年心中骂了一句娘,勉强撑起腰身,李小和对他却一点也不同情,想到当初自己在火山之中不就是这个狼狈相么,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这个臭小子受些罪也是因果循环。
少年直起腰身,又要打唿哨,忽然听闻车马之外有人说话,他立即警觉起来,示意李小和二人不要作声。
大概不远的地方有人言道:“南楚北晋向来沙场争雄,不想今日楚王为了来年春天的一战,将郢教高手悉数派出,真是未雨绸缪,料敌机先,在下佩服佩服!”
“哼,公子你莫要把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刈麦时节,楚人已经占了上风,阁下三军尽被郢教击退,显然不是我敌手。我郢教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做偷鸡摸狗之事。如今寒冬之中,深入晋国绝非为了晋楚争霸之事,乃是奉郢君吩咐,来寻人的。”这个人嗓音粗犷沉闷,听声音就知道是个身强力壮的大力士。
“寻什么人?可否见告?如若只是江湖往来,无干国事,栾盈倒是愿意结识结识几位高士!”
栾盈!李小和与程桐同时心中一凛,对视一眼,那少年夹在当中,左右摇摆,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哼,栾盈,你莫要明知故问。当初我率郢教群雄来栾府寻李小和,尔等早已知晓,设下天罗地网,让靳天羽擒了我教黄老饕而去,如今人也放了恩怨也了了,你没必要还装得如当年一般,咳咳”这个女子的声音,李小和一下便即听了出来,这是那个一直思念与他,情深义重的柳涵听。
她又接着说道:“如今郢君为李小和寻医疗伤,他已经痊愈了。但是阁下却又派人暗中下手,将我郢教的挚友寒月夫人掳走,这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