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桐听闻先成所言,冷冷一笑,言道:“好一个难以定论。我广陵派弟子都已经死伤殆尽了,你竟然说这叫做各有死伤,是非难以定论,这是何等道理?这就是典籍律条,法度周礼,这就是受害的人若要申请外界的公道怜悯,那就必须不能做出任何反抗,必须忍耐致死,如我师父毕正堂一般,才能在最后身死惨灭的时候,得到外界的一丝惋惜而已。而这份怜悯惋惜也不过是一种敷衍罢了,因为各派之间的利益纠葛,因为各派之间的分歧矛盾,让公道久久拖延,永无伸张之期,若不是我程桐得到上天的怜见,得到瓯夷道庆倓老人的垂青,怕是广陵这份血海深仇永远都得不到正义的伸张,所以还谈什么侠义道义,你们这些自称中原名门的大派,在这个五服十一派默认的利害关系下,哪有人为广陵主持过正义?”
面对程桐的厉声喝问,先成的身体似乎瞬间矮了一截,这一截的矮小似乎越来越明显,就如同一个天神在训斥一个小孩一般,这种心理上的怯懦让先成的理亏显得格外扎眼,而这种理亏也是极道与周礼之间的终极矛盾冲突。
程桐见先成无话可说,也不再逼问对方,转而向着众位弟子言道:“所以说,今日灭派的是广陵,难保明日被灭的就不是你平阳,不是你武都。试想一下,若是你们自己的门派,自己的师尊被人惨灭,你们的心中又作何感想?你们的心中不渴望伸张正义吗?可是这礼义又说你违背了善行,所以不接受你的哭诉,这又是何等的委屈?”
“不错,程掌门说得在理!”
“盟主所言才是真正的道义。”程桐虽然没有那份如靳天羽一般的口才,却也将自己内心郁积已久的苦闷尽数吐出,这份真情的流露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感受到拿分道义对心灵的灼烧。
程桐接着又说道:“众位兄弟,且不说这正义能否伸张,只是你若不幸于门派的血难之中丧生,心中能不渴望报仇吗?如今我为师门报仇,行这极侠之道,只有我心中明晓对错是非,只要我心中明晓对错是非,便足够了。这就是道义。何须这些口口声声伦理道义的伪君子来捧场。呵呵,所有更遑论我灭绝了那琅琊无终和中山三派了,将他们灭绝,才真正是让我们中原武林得到了净化否则谁能保证这世界不再被他们闹得地覆天翻,被他们血洗其他门派,而这些胡子老长的掌门们却都说什么是非难辨,说什么道义难伸。所以,不必劳驾各位老掌门了,既然道义难伸,就交给我这个不明事理的小子来伸吧,免得为难了你们!”
唉,程桐这份郁闷,早已不是第一次哭诉,然而每一次对世俗的吐槽,都让听众们感受到这世界对极道的呼唤和现世矛盾的冲突。众人不能明白这其中的是是非非,虽然秦中剑萧浪一直逍遥江湖置身事外,却也不得不承认程桐所言不无道理。而先成这个中原名门的掌门,更加被对方的激烈言辞说得无可辩驳。这让众位弟子,即便是平阳门的弟子也都开始心向程桐,即便是陆钦飞也感受到了程桐的委屈和迸发之无奈。而那些各派弟子之中,至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盟主,虽然没有那些老成持重的作风,但是那直来直去的道德价值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描摹的安心,这种安心是一种价值观匹配的安全感和深藏心底的灵魂应和,你可以说这是少年冲动与热血上脑的相互感染,但是这却也是一种拜托了世俗礼法,在律条框架之外的真心实意的正直。
忽然凌空一声厉喝扑灭了众人体内已经燃烧起来的热血:“咳咳,你便有千般理由,万种委屈,我郢教终究是有恩于你。若不是我当初将你从无终派一群人中拉出,哪有今日十一派盟主的你,可是你却恩将仇报害死郢君,这你又如何解释?”
这一声厉喝之中仇恨夹杂柔媚,红颜附带侠风,这份飒爽英姿,就是李小和一直惦记的那个女子——柳涵听!新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