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桐笑道:“柳姑娘无需动怒,如今贵我两派仍旧有着莫大的合作基础,小武姑娘已经得救,郢君与程桐和靳先生这次合作看来还是很顺利的!”
柳涵听没有正眼看程桐,只是远远的注视着那边蹲在冰河上的靳天羽,问道:“靳先生,你在长治约了郢君,如今郢君何在?”
靳天羽站起身来,尚未答话,程桐已经带着一干甲士从柳涵听等人身侧经过,然而柳涵听与吴子元等人丝毫不把程桐放在心上,任你随便走开,他们只顾着盯住靳天羽,靳天羽如今腹内如同烈火焚烧,四肢却又冰冷无力,一瞬间汗流满面,一瞬间有嘴角干枯,苦不堪言,能够勉强站起身来已经算是不错了,竟然被这几个郢教高手死死盯住,看来要脱身只能靠程桐救助了。
程桐也是无法,本以为分散一下郢教众人的注意,就可以给靳天羽机会,却不料是如此结果。程桐转到郢教众人身后,一掌从斗烈身后拍去,斗烈只觉得身后有掌风来,赶忙把手中黄铜杵横在脊背,但听得“砰砰”两声,程桐肉掌打在那黄铜杵上,斗烈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扑跌在地,所幸还没有受伤。
斗烈也是急暴脾气,程桐敢在身后偷袭他,他回身就是一拳,两人不可开交打在一处。巫廉寿劲五本就与程桐旧仇未解,如今见程桐偷袭,也都纷纷上前要夹击程桐,如果能够借此机会将他击杀,那最好了,就可以替郢君报仇雪恨了。见二人上前,姬承云与刘长栋也纷纷拦住,与两人缠斗起来。这样的局面就是靳天羽最希望看到的,众人缠斗他才有机会脱身。
就在众人注意力集中在身后程桐身上时,靳天羽勉强将身子一努,体内真气勉力集结,欲从众人头顶飞过,他口中呼哨一打,也呼唤白鹤前来接应。那柳涵听与吴子元本就是一心一意来寻靳天羽,哪里会让他随意就脱身,两人齐齐飞起,旱地拔葱,直破天空与靳天羽对了一掌,硬生生的将靳天羽挡了回去。靳天羽如今气血回流,实力大打折扣,被二人掌力一震,一时间头晕目眩,脚下几乎站立不稳,单膝点地跪伏在冰面之上。
这时候他猛然一回头,才发现刚刚那张人皮还没拿起,差点忘在了冰面之上。他慌忙之中将人皮收罗起来,藏到怀中,仰头看天,只觉得阳光格外刺眼,虽然这冰天雪地之中丝毫感受不到日色的温暖,但是那中天之日仍旧刺得他瞧不清白鹤是否已经就位。
柳涵听与吴子元对视一眼,似乎发觉了靳天羽的不对头之处,他身子如今如此羸弱,难道是受了什么伤。但是他们环视四周,十几头白虎被靳天羽的冰羽击毙,如今还隐隐能看见那冰羽的模样,这也让众人心中大感惊讶,难道他是在与这些猛虎搏斗之时伤了经脉吗!二人迟疑之间,并未上前紧逼靳天羽,而是将他与众甲士割裂开来,静观其变。如今一众甲士被细娘以毒功控制,几个人就把那三五十的随从打发得团团转,靳天羽也有些力不从心,只好缓缓向后挪步以拉开与柳涵听和吴子元的距离。
僵持了半刻钟的功夫,几十个属下都被细娘打发,唯独程桐与姬承云和刘长栋还与那三个郢教高手缠斗不休,不分高下。忽听得头顶白鹤一声,冲天而来。靳天羽凤目一闪,生光大现,脚下莲步生风,向后连退两步,手上拼尽平生功力,将冰羽打出四枚,直奔柳涵听和吴子元面门,接下来将浑身仅有的劲力集中一处,耸身而上,直攀白鹤。
柳涵听与吴子元也不知晓靳天羽弄何玄虚,他两枚冰羽打来,当即闪身躲避,然而靳天羽那白鹤灵性出奇,只需这一刹那的疏忽,就足以将他承接而起。待二人躲过靳天羽的偷袭回头再寻人的时候,靳天羽已经跳上白鹤,离地一丈来高,正欲飞身出冰谷逃走。
吴子元将折扇一摆,两道气刀直奔那白鹤双翅,靳天羽也把羽扇一扇,回手两枚冰羽将吴子元的气刀拦下。柳涵听再要出手,白鹤已经腾空,自然难以企及。两人恨恨一拍大腿,焦急之下无可奈何。
就在靳天羽乘白鹤腾空而起,将要飞离冰谷之际,忽听得脚下冰河之上的厚厚冰面卡拉拉作响,一瞬间整个冰河从中碎裂开来,巨大的裂缝就好似山崩地裂之时的裂口一般。冰河之中的河水好似收到了来自外界的猛烈挤压,在这一瞬间只见一道道寒水就如同长刀一般沿着裂缝的空隙垂直喷出,直逼天际。一眨眼之间飞起老高,足有十几丈高。这一刹那的变故惊得众人无心争斗,一个个都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尤其是伴随着冰面撕裂,大地一阵阵的颤动,程桐与斗烈也都停手罢斗,眼看着面前的奇景,瞠目结舌,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