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见状彭辉还不忘再加一记猛料:“你九岁那年脚踝被毒蛇咬过,之后被我父亲治好,现在应该还有伤疤在吧;十岁那年你和父母要离开荒山镇,记得临走时还哭哭滴滴地跑到我这儿来,我还让你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喝了一杯分别酒呢……”
过往的轶事一一道来,每说一件就让阿彻的脸色继续变化,重一开始的惊讶到难以置信再到现在的激动,看样子他应该已经接受了眼前此人就是彭辉的事实。
“彭辉义兄!真的是你啊!”阿彻激动地说道,再仔细将眼前的青年和肖像上的熟悉少年比了一下,发现他们真的有不少相同或相似的地方。
难怪他要那样称呼自己,一想到方才那位强者姿态尽显的青年竟然就是自己的义兄,他心头怎么会不激动?
同时他心中一股隐藏的自卑之意也发作着:当年年少时曾相约说将来要成为大侠,甚至成为顶天立地的强者;可如今十年过去,义兄似乎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有了不小的成果,而自己还几乎站在起点,且面前还是一条断路。
不过这种情绪在和彭辉聊了一会儿天后就被压到了心底,这对义兄弟多年未见,自然有着许多话想说。
洛天伊静静地坐在边上,静看他们激动地相谈,一时间也是有点恍惚,但心里也为彭辉感到高兴。
“他的小弟要是知道自己将会获得辉煌的前程的话现在应该不会有那种自卑吧。”洛天伊低声轻笑道,她早就看出了阿彻那只表现了一刹那的自卑感。
彭辉在自己的小弟面前也畅快地给他讲了许多自己在外界的见闻,以及一些可以道出的冒险和经历,让阿彻听得如痴如醉,脸上一阵向往之情。
“对了,你和你父母不是多年前就离开荒山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讲完自己的经历后,彭辉忍不住问道。
虽然他大致能够猜出阿彻重回荒山镇的原因,也预感到了阿彻的父母恐怕早就遭遇不测了,但他还是想要问下,即便这样可能会勾起阿彻不好的回忆。
“唉,说来话长啊。”阿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伤感之色。
缓缓站起,阿彻负手而动,走到了门口,在门外放置了“打烊”的牌子后,将门关住锁上,而后再次踱步走到了柜台边。
他拿出了几套碗筷和一坛酒、一碟下酒菜,带回了彭辉他们的桌子上,亲自为他和洛天伊各酌了杯酒,而后自己首先了干了一杯后,缓缓说道:“昔日父母带我离开荒山镇,本是为了投奔远房亲戚,因为久居于荒山镇实在是没什么好的前景可言……”
彭辉点头,这些他还依稀记得;而洛天伊却考虑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去:比如说阿彻的心智到底是处在他的真实年龄还是表面年龄啊?还有他到底发没发觉自己的生长发育很缓慢?
彭辉也配合阿彻将杯里的酒一干而尽,不过凡人的佳酿到了他的嘴里味道和口感几乎和白水差不多了。
“唉,说来当时我们的运气也是好,那么长的路途竟然都能安全地走过,最后成功地到达了远房亲戚的家族,据说他们的族长就是一位四阶修士……”再酌了一杯后,阿彻小饮了一口,继续说道。
他大致还是了解修士界的前几个境界,而对于彭辉他们这等见识广的人来说,四阶修士为族长的家族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啊。
当然阿彻在方才听了彭辉讲述外界的精彩,开了眼界后,也不会再认为远房亲戚的家族有多么了不起了。
“之后呢?你们躲过了那次兽潮没有?”彭辉问道。
兽潮爆发曾席卷了汐域三成的地域,按理说阿彻的远房亲戚的家族应该也在这个范围之内,因此答案自然不必多说。
“唉,当然没能躲过,整个家族都被毁得差不多了,我母亲也是那时候逝世的,我和父亲好运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待到平息后再出来,几乎已经见不到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