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查之下,便发现是剑身上那道缺口,犹如水瓶上漏水的罅隙,泄漏着剑灵的灵性。
虽说罅隙不宽,泄露的灵性也只是涓涓细流,但长此以往积累下去,便要白费许多功夫。
“那匠人凭一双耳朵,一弹指便能把惊蝉剑的铸法甚至材质都说出来,也许真是因为不愿暴露身份,才藏拙不肯帮我修剑,不妨再去试试……”
带着铁味的灼热气息弥漫在铁匠铺中。
盲匠吴心正把铁水倒进铸模,那边的学徒吴寒咬牙避过火星,一下一下挥着锤头,嘴里不忿道:“我出身清白,他们凭什么不给批度牒,往日两银锞就能办的事,如今要收五银锞,这不是明目张胆抢抢钱吗?师父你怎么还多给了两个银锞子。拿了钱,也没见他们办事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河东县不安稳了,不贿赂官差,再过十天半月都休想拿到度牒……”吴心说着,忽然向门口一侧耳朵,“有客来了。”
吴寒一看进来的人,连忙放下铁锤来迎。
“李掌书又来了,有什么要委托小店打造的吗?”
李不琢摇摇头,向那边的吴心拱手说:“还是来请先生为我修剑,只要先生肯答应,无论什么价钱,或是需要何种铸材,在下都会尽力寻来。”
顿了顿,李不琢又补充道:“先生要办的度牒,我明日点卯后便到灵官衙里托人问一声,最迟后天度牒就送到先生手里。”
吴心听了这话,仍专注做着手头的活儿。
吴寒却眼前一亮,看吴心仍没动静,也不敢乱答应什么。
“修不了。”
半晌吴心才闷闷说了句。
吴寒投给李不琢一个“抱歉”的眼神,心里担忧着这位李掌书被师父如此对待,会不会恼羞成怒,给度牒的事使绊子,那他出幽州投身宗师炼气士门下的念想可就成为泡影了。
好在李不琢没着恼,沉吟一会便离开了,只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