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罪疏?”李不琢惊得张了张嘴,七天宫中任何一位上尊都是位居一品,自身也至少是顶尖宗师,甚至还有两位半圣。那位长目上尊,正是纵横家领袖人物之一,把持司天宫任免浮黎十六州绝大多数官吏的权柄,可谓只手遮天。
“这一上书无异于直接踹长目上尊的脸啊,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白游摇头叹气,“先把消息带给我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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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白游之父白瑜听罢李不琢与白游传来的消息,端着茶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睁眼时,他脸色沉重:“来的真快啊。”
接着沉吟了半晌,也不说话,李不琢道:“白将军不像是莽撞的人,怎么会这样做?”
虽然心知纵横家和徐门不对路,但按李不琢所想,白游三十有余便成直狱神将,完全没必要如此莽撞,就算要扳倒杨炼,也理应徐徐图之。
白瑜摇摇头,良久才说:“他有自己的打算。”
“眼下最紧要的事还是给二叔他结围,这事太爷还不知道,爹你得拿拿主意啊。”白游急切道。
“白兄别急。”李不琢轻按白游左肩,“白将军毕竟是直狱神将,又是状元出身,名声在外,神咤司再势大,也没法给他安下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抓走。还是先静下来再想办法。”
“想办法?这事还真想不出办法。”白瑜垂首叹了口气,摆摆手,对白游道:“李不琢说得不错,神咤司没罪证也没法抓人,想必已经走了。这时候我不便过去,你代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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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狱神将府本是沉戟街上一等一的建筑,无论阶前两只二人高的红玉大狮子,还是赤漆大门上的狴犴神兽门额,都淋漓尽致展现着威严气派,但此时,神将府进门处浮刻着雷纹狱字的照壁下一片狼藉,散落着书籍、衣物、香炉,花瓶、纸笔等一干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