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徒儿玄贞,既入我门,岂容你胡言乱语?”云沐阳面容微变,清喝道。
“你这道人,是不曾见着这女童儿资质天成么?若是得授我静德仙斋玄功,他日极霄宫殿、重云天榜必有其名,你又怎能误她?”龚兰珍也是发怒,以她看来这等良才便应在静德仙斋修行大道,怎能落在凡俗小派,如此不是明珠蒙尘?她敛容一喝,道,“你这道人莫不是要甚法宝?你尽管说来,莫论宝丹妙药,无上法宝,我静德仙斋俱是能与你。”
“龚兰珍,贫道敬静德仙斋乃是万载玄门,这才与你说理,不意你竟是如此得寸进尺,若要我徒儿另投他派,且问贫道掌中宝剑。”云沐阳微微动怒,手中一指,则阳剑丸倏忽飞出,化作千百剑光,寒彻十里。他喝道,“我灵药仙宫自有传承大法,贵派法门还是自家留着罢。”
语毕,但见云沐阳剑光一纵,须臾去得云天,手中一捏,登时有颤颤剑鸣,响遏行云,又有煌煌剑光,若流水飞泻。
龚兰珍听着灵药仙宫四字,鄙夷道,“还道是甚门派,不过是外丹饵药。如此浑金璞玉,真真被尔等糟蹋了,竟要去炼甚劳什子丹药。”她话音一落,忽见云天之上千百剑光喷洒下来,不由浓眉一颤,暗道,“这剑光甚是犀利,还是躲开为妙。”然则瞬间她又将这想法否决了,她方才出口蔑视灵药宫之法,如今若是退开一步却是有失颜面。
她思及此处,便把云光一拔,伸手入袖,取出一只玉酒觞,但见着玉酒觞寒光凛然,内中似乎有水汽荡漾,又一层寒冰浮动。这玉酒觞本是一件法宝,名作‘一寸水寒十里冰’。此宝日积月累内中生出一种寒水,泼洒出去便是冰冻十里,任你飞剑法宝皆能定住。只是此宝内中寒水每隔半载方能积满,而且若是不用去也不能再涨。
她将玉酒觞一扣,杯口立时倾倒出滴滴寒水,丝丝冰气瞬间蔓延开去。少时只见酒觞似乎洪水决堤一般,聚成一条霍霍浪河,无数寒冰水珠噔噔跳跃,眼见剑光铺天盖地而下,无数水珠立时自水浪中跳出来,向着剑光扑去。
云沐阳忽见赫赫水浪,玉珠跳跃,须臾间竟是将十里气机定住。不由眉间紧锁,也知若是剑丸被这冰气水珠粘住,定会失了其迅疾无匹优势,如此便与了敌手可乘之机。他想到此处,便拔起虹光,手中一甩,只见一只形如铜钟的金铃挂在云空,发出铃铃声响。
龚兰珍大袖一甩,见着水珠腾跃,须臾便将洒来剑光一气冻住,她登时心喜,嘿笑道,“狂妄小儿,大言不惭,今日且让你知晓我玄门法宝厉害。你若现下…”然则轰的一声,她只觉头脑昏沉,元灵似乎被重力拉扯,欲脱体而出,她立时便知中了暗算,当即紧咬牙关,御守灵台。随即咬出一口舌尖血,伸手入袖扯出一枚玉瓶,登时倒出一枚宝丹吞入腹中。
云沐阳见那宝丹立时便知其珍贵,即便是灵药宫中也拿不出几多来,也是暗道,“万载玄门,确然不凡,如此宝物也做尘泥。”他当即目光一扫,双肩一震,则阳剑丸乘此机会立时脱开那法宝范围,疾射上天,化作千顷寒剑虹波,便向龚兰珍杀去。
龚兰珍宝丹入腹,心惊不已,然则却又是万分不甘,她自忖乃是万载玄门出身,不想今日竟是被云沐阳剑法击败,胸中又恨又恼。她一睁双眼,自腰间一抹,立时取出一对玄色剪刀。但见剪刀上有滚滚玄气飞出,聚气化云,恍若一对墨蛟飞腾。此宝名作‘双罗墨蛟剪’,炼宝之时擒杀了两只墨蛟,炼入宝中,一旦施展之时便可将其唤出对敌。
只是一对墨蛟剪还在手中,耳中却传来声声剑鸣,似乎要将她耳膜刺破。她抬起头来一见万千剑光斩下,登时一声惊叫,忙不迭将手中墨蛟剪抛出,登时蛟龙高吟,墨云滚滚,两条硕大墨蛟三爪飞探,将剑光抓住。然则剑芒锋锐,不多时却将两条墨蛟斩成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