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头那的骚乱,小盐巴还一无所知。
夜深人静。
睡到三更天,隐隐听见有唱腔从窗户口传来,这种声音很熟悉,一般请大仙时就这么唱的。
“怎么回事?”白盼翻了身,被吵醒了。
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小盐巴悄悄往毯子里缩了缩,独自忸怩了一会,才猜测道:“……大概是田老头吧?他们家的孙子又病重了。”
“这么巧?”梅子刚治愈,他就病重了。
小盐巴一边回答,一边迷迷糊糊砸吧了两下嘴,等意识回笼,发现白盼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嗯?”出口的轻哼软软糯糯,跟猫儿似的。
白盼心里一酥,低声道:“起床了。”
“嗯……”小盐巴猛地直起身,揉了揉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出什么事呢。每次白盼躺在身边,总是七想八想,脑海里混沌一片,自然不容易睡着。
这么晚了,红洋房前,还站着零星前来围观的村民。
姓田的农户同他们关系不好,按理说出了事也不会多管,更不会送上门找骂,只是最近一桩一桩的,大家如同惊弓之鸟,有什么动静都想要看个究竟。
小盐巴想按门铃,被一把扯住了袖子。
“等等,还不到时机。”白盼神秘一笑:“田老头生性傲慢,送上门反而得不到礼遇,平白受他一通气,不如让他自己来求我们。”
小盐巴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就站着不动了。
田老头请来的顶香人阵仗要比白盼看病时大得多,为首那个女的穿着黄马褂,头上带了个萨满帽,腰间着好几个串铃,一边咿咿呀呀地唱曲儿,应该就是顶香人了。
她一边绕着圈,身后跟着一群帮兵,敲起驴皮鼓,摆起了腰,串铃哗啦啦地响,渐渐的,声音此起彼伏,连成了一线,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渐渐的,连人影都看不清了。
小盐巴蓦地想到:“你也是顶香人,为什么从没见你请过大仙?”
怕是他愿请,大仙也不愿来吧。
白盼道:“那样过于繁琐了,年轻的出马弟子通常都有自己的一套做法。”
说得和真的一样,小盐巴“嗯”了声,心里记牢了,不疑有他。
这时候,院中那女人眼一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