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十八岁唯一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地就是她一直视为亲爷爷的的院长,如今也揭开真面目,不过是一场她的自欺欺人和他的逢场作戏。明明本该伤心欲绝,她却只是呆滞沉默。如今要远离这片毫无牵挂的故土,飞向一个只在神话故事里才听说过的神秘和美丽的国度,心中似乎更是无欲无求,毫无牵挂。或许真像他们说的,她是冷血无情,没心没肺吧!
这一夜,她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和衣而睡,床头竟然有极好的月光。
第二天一早,东方刚出现鱼肚白时,她就自然而醒,把十八年来每一次过生日院长送她的礼物放进一个箱子里,穿上自己最爱的一袭白裙,最后扫视一眼生活了十八年的房间,除了自己随身的物品,什么也没带,走到西苑小筑门口,放下箱子,洒脱地走出福利院,搭上车一个人去了机场。
走在飞机上她总有一种错觉,怎么临出门前,似乎看到放在床头昨天捡回来的兔子娃娃的眼睛里微微转了一下,闪动着一丝亮光?
十几个小时候的长途旅行后,她终于辗转到了爱琴海边上。
从推着小车的小贩手里买了一顶草帽戴着,赤着脚走在徐徐的海风里,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舒心。仿佛很久以前自己曾来过一般。
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恍如隔世的恍然中,肩上猛然一轻,蓦地转回头,只见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希腊小男孩一把拽走她的背包,在沙滩上狂奔起来。
“喂,你这个小偷,给我站住!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莫汐皱起眉头,追在希腊小男孩身后。幸好虽然她的学习一直不怎么样,八百米在全校女生里一直跑得名列前茅,没一会儿就把希腊小男孩扑倒在沙滩上。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小偷!”希腊小男孩拼命地挣扎:“我妈妈生了病,我需要钱给她治病!这些暂时借我用一下,以后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这样还不算是小偷?”莫汐从沙滩上坐起来,哑然失笑地看着他,他的脸上却盛满了倔强和焦急。
“你妈妈病得很重吗?”她看见他眼里的的泪光,顿生怜悯之心,口气不由柔软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