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言语虽然轻缓,落在魏秀妍耳中,却是字字如针,刺得她心惊肉跳,她虽没魏静萱那样的城府,却不是蠢人,知晓这句话对自己会有多大的影响;一旦弘历听信,那么她将再没有任何留在宫中的筹码,即便魏静萱母子平安,舌绽莲花,亦于事无补。她紧张地思索着,努力想要寻出反驳胡氏的话来。
“你……”弘历刚刚说了一个字,魏秀妍便急忙道:“皇上,事情并非如贵妃娘娘所言那般,民女只是会趋吉避凶,并不是算命先生,不会未卜先知。”
弘历垂目,凉声道:“但你甫一入宫,就使得令嫔早产,是不争的事实。”
“是。”魏秀妍努力抑制着心中的紧张,道:“但皇上应该记得,姐姐因何事将民女传召入宫中。实不相瞒,姐姐这一胎,比之前两胎都要凶险,即便民女在家中日夜为姐姐祈福,亦不能保姐姐安然,姐姐一直都有胎动不安的情况,夜深之时尤为明显,月份越大,姐姐就越是担心,所以就请求皇上让民女入宫在她身边祈福,可惜,最终还是未能消除厄运,只是民女怎么也没想到,造成姐姐厄运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民女,所谓天意难测,正是如此。”
胡氏凝声道:“到底是天意难测,还是你魏二小姐,根本没有祈福避凶之能?!”
魏秀妍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民女曾随师傅学道法是事实,娘娘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去长春观询问。这些年来,民女勤习道法,虽不敢说如何了得,但至少保得姐姐与二位小公主无病无痛。”
夏晴忽地掩唇一笑,“依着二小姐的话,那宫中太医岂非成了多余,以后本宫让太医不要出入永寿宫了,左右有你二小姐在,永寿宫众人定当不会有事。”
魏秀妍被她堵得答不出话来,干脆避了夏晴的言语,对弘历道:“民女为姐姐看过,姐姐此次怀胎,虽有厄运,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皇上尽可放心。”
瑕月微挑了双眉,道:“依二小姐这话,令嫔此次可母子平安是吗?”
魏秀妍哪里知道魏静萱能否母子平安,但眼下是她证明自己确有道法能耐的唯一机会,只能硬着头皮道:“是!虽艰难,但最终可平安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