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旋涡之中,他该如何判断方向?

“德累斯顿石盘?”伏见猿比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被远处的力量刮到,竟然就这样生生削掉了德累斯顿石盘的一个角,看起来简直是滑稽。

“那已经不是德累斯顿石盘了,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伊佐那社已经有了猜测,所以看到之后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而非是惊讶,“‘德累斯顿’在于其中的力量而非石盘的物质本身。”

虽然,在他们曾经各种研究尝试之下,也没能完成这个力量的转移,否则国常路大觉没有必要几十年如一日地把不容易隐藏的德累斯顿石板镇压在御柱塔内,而没有办法转移和藏匿。

“也就是说……德累斯顿石盘的力量已经不在石板当中 ”夜刀神狗朗的视线一点一点地移动到了「他」的脸上,那种几乎默认的姿态已经成为一种答案。

“所以,从最一开始,所谓的‘解放石板的力量’不过就是你的一套话术而已,你从来没有打算一直和比水流站在一起。”伏见猿比古冷笑道,“他不过是你的一个踏板罢了,一个被你用‘理想’控制住的棋子 ‘浪漫的理想主义者’,你的形容还真是没错,对你来说,比水流恐怕是太过单纯了吧。”

单纯,这个词曾经用在比水流身上有多违和,现在就有多适宜。

「他」只是笑而不语,但是这种浮于表面的微笑只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会变脸,这就显得面前的这个人多么地胜券在握。

他们甚至不知道,「他」放任他们拖延着时间的意义究竟何在。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完成了德累斯顿石盘力量的转移。

就在这时,「他」突然抬头,望向他们身后,“终于来了啊。”

话音才落,对王权者最为熟悉的伊佐那社就感觉到了两种不同的威斯曼值。不需要刻意回头去看,他已经能迅速排除法找出这两个人的身份。

赤之王、青之王。

当然少不了的,还有将他们带来的八田美 。

栉名安娜倒是不在,她再返回就太危险了,外面有十束多多良带着还未恢复意识的安娜暂时躲了起来,非战斗人员的他们早就习惯了在战斗中寻找自己可以躲避的位置。

“总算是等来了该来的人,用‘好久不见’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于生疏了,赤之王、青之王。”「他」似乎很欢迎这两个人的到来,但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此来必然是要与「他」为敌,甚至一场战斗在所难免。

赤、青两组的斗争是谁都知道的,但是在立场相悖的情况下,两边对彼此的了解也是一目了然,这样的两个王权者如果联合,他们战斗的效果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周防尊站定之后,首先就是正面直接问道:“安娜和多多良,他们的事,都和你有关系吗?”

他当然相信八田美 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但是多多良却似乎不觉得「他」有问题,周防尊自己也不想很怀疑被接纳的同伴。

所以他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由「他」本人来回答的答案。

「他」似乎有些意外会听到这个问题,但顿了一下,「他」还是颔首,“有关系。”

周防尊闭了一下眼睛,双拳一握,火焰顺着皮肤剧烈地燃烧了起来,“既然这是你的答案,那多说也无益。”

双方的战意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宗像,拔刀。”

周防尊和宗像礼司二人并肩而立,红、青两种不同的圣域拓展开来,相斥的力量没有对抗起来,而是彼此交织,青色的力量仿佛赤色的燃料。

下一秒,两人消失在了原地,残影连城一条线,剑光和拳影一左一右,几乎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是冲着要害而去的。

这样的攻击让夜刀神狗朗惊异,却没有激起「他」的一点变化,手臂在胸前交叉,左手接右刀,右手接左拳,让宗像礼司和周防尊的攻击不能再前进半分。

“人为什么,总是要做这种无用功呢?”「他」抬眼,眼中带着也不知道是疑惑还是嘲讽,明明是轻笑的感觉,却好像带着几分嘲讽一样。

周防尊的圣域炙烤着地面,德累斯顿石盘的原板被燃得焦黑龟裂,紧跟着冲击的青之圣域像极冷之地“唰”的一下,覆盖过红域,急速变化的能量域让空气都无法承受,石板顿时被冲成了一片粉末,随风而散。

可即使这样,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烧到。